台臣观礼很早就退场,沈哲子这里却没有急着离开,正好趁着这个时间约见部分商贾,顺便解决掉陶弘来请求之事。
自顾多有不遐,人多长忧旦夕祸福,不沐王道光辉久矣。明识者,应以彰显王统为己任,不可自恃己长,怀怨绝远于众。”
在这样个世道下,沈哲子对于刘超和卞壸这样矢志忠君、心想要重振皇权忠臣,不乏钦佩。但也不得不承认,这类人自身道德素养虽然高,但却不懂得和光同尘,以自己道德标准去约束别人,结果只能落得形单影只,乏人呼应。皇权衰落是大势所趋,并不能说提高人忠义观念就能挽回。
刘超听到沈哲子这说,心内其实有些接受不,但仔细想想,沈哲子其实并没有说错。相对于他们这种空喊口号人,沈哲子就算是有什私心,并不算个纯人,但所促成局面,却是他们所做不到。
接着,沈哲子又指着那水道说道:“时人不乏薄议,贾事伤农,人多从于逐利,却忽略耕桑。此言其实也是失于公允,多寡不均,人世常态。天南海北,地力有差,人力有差,未可概而论。譬如生而君子,长忧君王,生而庶民,长忧家计,实难高标论。人有所长,地有所长,以人之短穷竞非长,势必会事倍功半,劳力伤民。”
“袖手空谈,不审其实,这已经是世风长久积弊。”
刘超在京府待那久,眼见着原本京口因商贾贸易而越来越繁荣,渐有陪都气象,所以对于商贾之事倒也并不过分抵触。听到沈哲子这说,不免有感而发,长叹说道。
“但无论怎说,这鼎仓能够毕集四方物力,集用于社稷万民,这已经是大大善政,不应偏望。早年在京府,也多邀你家叔父深谈贾事,可谓受益良多。如今归都来,维周你如果有什疑难,直接台中道。”
讲到这里,刘超又笑起来:“公府或是不乏闲任,台阁也不会夺你从容。只是前辙尤深,维周你就算是来,也盼你能手下留情。”
沈哲子听到这话,不免大感羞赧。类似言语,前不久温峤也跟他说过。如今他在台中,也算是个颇为著名刺头,乃至于有人游戏开赌,下个遭殃主官会是谁。不过究竟留不留他,王导那里还没有确切答案,沈哲子也不好旁若无人去找下家。
尽管人力准备还算充分,要填满那整整三十六个大仓,也用两三天时间。那些观礼者自然不可能直就在那里眼巴巴看着,事实上这些仓房物储本来就是摆出来看,取个视觉冲击,给投资者以信心。事实上鼎仓真正值钱产业还不在这里,而是都中那大片已经建好或是未建诸多产业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