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你去接卞七,你没有接到……”
生片刻闷气,沈哲子又望着胡润说道:“哪怕是用强,哪怕卞七小命已经不在,尸首也要给拿回来!告诉,需要多少人力?”
听到驸马语气略有不善,胡润也知这是自己最后个机会,略作沉吟后便深跪而拜道:“门下做事出错,岂敢再求郎主周全。请领所部再赴琅琊,不能救回卞七郎,死不归都!”
“要是事情没有纰漏,送出你这条命去又有何益?不必要强,就事论事,需要多少人力?”
沈哲子沉声说道。
注,尽管那个陈肃只是小人物,也是张口就来。
“他妈!王门难道已经无人?要让胡婢主事!真他妈杀少!”
沈哲子听到这回答,不免更加心烦,甚至于罕见爆几句粗口,原本还算好心情陡然变得恶劣起来。
座内众人少见驸马此态,乃至于口出他们听不懂乡言俚骂,见状后不免也是面面相觑,不知该要怎回答。
也难怪沈哲子心情陡然转劣,事情发展到这步,其实已经不再是谁有道理又或付出多少代价问题。彼此对峙相持,沈哲子就是要通过这件事告诉时人,别管有理没理,沈家并不畏惧琅琊王氏!
胡润闻言后默然半晌,才回答道:“琅琊县府不过几百乡兵,只是门下就近探望时,郡府千人驰援,若要强攻且不留痕迹,只怕也要……”
“且慢!怎郡府又事涉其中?”
沈哲子突然抬手打断胡润话,继而指任球,说道:“那个陈肃究竟是什人?速去打探,他与台内什人有牵连,统统给深挖出来!”
所以这次,他是摆明车马,寸步不让!
可是建康这里姿态也摆,阵营人心也稳固,偏偏没想到最枝节方面出岔子。卞章居然被王氏门生给拿住,假使被拎出来刀砍,沈哲子这里姿态再怎强硬,落在人眼里那也是色厉内荏,仍要受制于王门。
“这个卞七也真是,忠义是有,心机太差。”
被人抓住这个漏洞,沈哲子可谓难受至极,但也不好过责卞章太多。毕竟卞章留在乡中,也是有担当,不愿给主家惹祸,只是眼界所限,不能猜到沈哲子通盘考虑。
胡润脸色不乏灰败,他投靠沈哲子以来也算尽心,直想要立大功勋得到重用,但是意外却接踵而出。先是无缘无故搞死个王家子,如今卞章又被琅琊县令出尔反尔拿走,这不免让他产生自疑:莫非自己真是命途多舛,没有显达命数?驸马路行来,在他投靠之前,也都是挺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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