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这时候,又有亲兵来报都中急信传来,乃是太保传信。
王舒将信拆开,匆匆览,整个人都愣在那里。
“父亲、父亲……”
王允之在旁见父亲呆愕模样,轻声唤几句。
良久之后,王舒才长叹声,将那信抛在地上,两手掩面,语调惆怅到极点:“庸才老婢,害家门!不去寻阳,整装归镇!”
诿借口。
如此明显伎俩,蒙骗小儿尚且不容易,更何况是沈充!眼下这信被摆上他案头,沈充就是在以此嘲讽他!而且还传信让他劝劝王彬不要任性,他再给王彬派个奶娘好不好!
原本气势汹汹场威逼,结果因为王彬自己表态,让王舒都变得进退两难。他陈兵东扬州外,目就是为给王彬撑腰,让王彬趁着会稽人心浮动之际,撬开沈充对乡人掌控,以此作为个突破。结果王彬倒好,自己先不玩,彻底把他架在这里!
原本应是剑拔弩张气氛,结果东扬州那里全不设防,仿佛根本不知道江州已经兵临地界。这种赤裸裸无视,对王舒而言简直是不堪忍受屈辱!
“打点行装,整束行伍,明日起行,前往寻阳!”
……
“卞七被琅琊县令拿下?”
从自琅琊匆匆返回胡润口中得知这个消息,沈哲子也是错愕良久,枯坐片刻,才脸诧异问向旁边任球:“琅琊县令是什人?他活腻,要趟这次浑水?”
“琅琊县令乃是陈国陈肃,早先流言此人乃是广陵公门户旁支,不过彼此却少往来。这陈肃早年得任琅琊,尚是王门雷妪所荐。”
任球对都中人事尚算清楚,加上知道郎主对于琅琊郡内人事不乏关
王彬自己斗志,已经被沈充所瓦解,王舒相信王彬那封亲笔信送来之前,沈充必然已经传示会稽众人,让人知道王彬去意已生不足未虑。江州这里再怎声援,王彬在会稽都已经彻底没有机会。如此来,即便再僵持下去,无非是等着沈充将王彬礼送出境而已。
这次江州军劳而无功,对王舒也是个打击。事实上早在王彬求任时候,江州这里已经有几分内部不稳苗头。今次大军出动,甚至就有本地人家敢贻误军期!假使再这灰溜溜归镇,对于王舒在江州威望更是个伤害。
不能归镇,所以王舒打算移镇。早先他镇所南昌,想要在江州深耕细作,打好基础。可是如今看来,这目标凭他自己已经很难完成。移镇寻阳,靠近大江,上制荆州,下慑豫州,就近招揽流民编整成军,摆脱江州土著制约,而且还能与都中太保配合,借今次机会跳出以往困局。
至于王彬那里,他已经彻底放弃。王彬今次昏招出,最起码位置是稳固,如此个分量足够而又没有丝毫威胁会稽内史,对沈充而言简直太合适。王舒相信最起码在两三年之内,在没有更合适人选之前,沈充都不可能放王彬离开。
众将得令后,纷纷起身退下,各自归部整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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