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登上门来,首先迫切需要搞明白是事情为什突然会变成这样紧张?而如此紧张局势,又会给他们在建康城投入造成怎样影响。
毋庸置疑,沈家便是这些人家在都中主心骨。身为领袖,不止要享受别人顶礼膜拜,让他们能够安心,也是沈哲子不容推却责任。
所以,待到这些人汇聚堂,沈哲子便出面讲起原因:“早先家门生,本是琅琊乡人,家遭旧难,如今时过境迁,这门生做事也算得力,所以助其兴复家业
乌衣巷里那种割裂般僵持,直接影响到整个都中气氛。
在经历过最初愕然冷寂之后,本就是权贵云集乌衣巷,渐渐又恢复以往车水马龙热闹景象。只是较之以往有不同是,行走在这街道上人,神情大多隐晦莫名,似有股暗潮在心内涌动,似乎随时有可能倾泻于外。
而且往年不乏人来乌衣巷,因为左近权贵云集,即便只是专访家,往往也都顺道派家人往别家门前有所表示。可是现在,要去哪家直接便去,余者不涉。而眼下宾客往来最多人家,是已经挂起白幡白绫治丧琅琊王氏,是府前甲兵日趋强盛丹阳公主府。
前往这两个府邸宾客,占往来乌衣巷绝大多数,以至于给人种错觉,仿佛眼下乌衣巷内权贵门户只有这两家。而且这二者宾客也都是泾渭分明,即便是道左看见,也都只限于眼神接触,绝少有言语交流。
沈家如今是外紧内松局面,府邸周围肃杀静穆,府内气氛却转为宽松。
得悉消息第天,沈哲子在府内戎甲待变,可是从第二天王氏摆出治丧架势之后,他心里便松口气,并不再苛求府内众人紧绷戒备。王氏甚至没有扬言要追究王兴之真正死因便开始治丧,最起码说明王导暂时是没有用强逼迫打算,而是从舆论上做手脚,将自家摆在受害者位置上。
这点对沈哲子而言是有些不利,他眼下是心有忌惮而不敢发动什舆论攻势,正如王导为要维持稳定而不敢直接与沈家撕破脸。王家确死个人,这是其优势所在。
事情过去两天,沈哲子开始接待宾客,家门旦打开,拜帖便如雪片般飞入。如今沈家早非政治上无前途又无作为武宗门户,他家势位如果有所涨消,将直接或间接影响到许多人利益。而受到他家波及这个范围,便是所谓政治圈层。
琅琊王氏之所以难对付,那是因为以他家为中心凝聚起来政治圈层范围最大,也最高端。伤害琅琊王氏,就是伤害这个圈层整体利益。那些圈层中人反击,有时候较之琅琊王氏还要更凶狠。
首先登门,自然是利害关系最深吴中各家。这些人家各自都有大量财货投注在建康城建设中,可以说沈家势位涨消直接影响到他们这些资产安全和回报。是赚钵满盆满,还是亏得血本无归,便取决于沈家在都中能否站稳脚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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