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氏对她歉然笑:“眼下已是秋寒,阿郎幼来体虚,须得谨记勿要寒风入室。”
“雷妪叮嘱,奴定深记。”
那小侍女语调仍是甜美,只是望向雷氏神态更加厌弃。
又过小半个时辰,王敬豫才总算将古简翻阅完毕,让侍女将古简收起,这才抬头望向雷氏:“久不相见,阿姨神采仍好,你来这里有事?”
“无事,无事。只是心里有些挂念……”
看到儿子坐在那里,雷氏整张脸上都泛起隐约可见光辉,待见到王敬豫抬头望来,便显得局促不安,手足都不知放在哪里。
“阿姨你好啊。”
王敬豫抬头对雷氏微微颔首,旋即又低头去看手中那古简,似乎只是看累调整下姿势。
“阿、阿郎,你、你……”
雷氏听到王敬豫招呼声,神态便更显局促,原本巧舌如簧,眼下却不知该要说什,待见王敬豫又低头下去,便识趣闭上嘴。
佩饰塞入其手中,才总算得以放行。
小院不大,但却雅致,影壁后便是生长得郁郁葱葱矮竹,当中点缀着许多已经开放或是半残梅、菊。
雷氏踏足这小院,脸上许多忧愁已经散去,到处打量,神态间不乏欢欣:“阿郎真是雅趣盎然,行在他这居所,让人都……”
“噤声!你再说许多闲话,就要请你出去!”
前方引路小侍女转过头来,皱眉低斥道。
雷氏连忙坐直身体,有些局促回答道。
“没事?”
王敬豫听到这话,不
“雷妪又不是外人,快快坐下。”
这时候,那个名为霜儿小侍女反楼外疏远冷漠姿态,热情招呼雷氏坐下来,又为其奉上酪浆,然后行至王敬豫身畔,小心夹块香饼添入小炉内,只是偶尔看向颇有几分坐立不安雷氏,眉眼间流露出明显嘲讽意味。
雷氏枯坐良久,始终不听王敬豫开口,她也不敢长久观望,唯恐眼神灼热而扰人,于是便坐在那里左右打量,待见到侧面扇窗户半开,便悄悄起身去用手慢慢掩上。
“雷妪静坐即可,这种小事奴自为之。”
那侍女霜儿见雷氏动作,便皮笑肉不笑说道。
雷氏闻言后连忙闭嘴,就连脚步都放得更加轻盈,同时示意跟在她身后阿青娘子把脚步放缓。
行到院内小楼前,那名叫霜儿小娘子先行入进去,过片刻后才走出来,示意雷氏入内。
雷氏见状,脸上喜色愈浓,提起裙摆步履轻盈,仿佛将要飞起,悄无声息、云朵般飘入楼内。
小楼并不大,入内后便洋溢着股沁人心脾馨香。这种香料雷氏并不陌生,还是早年位求任交州外官奉送给她,言道远邦异香,宁心安神,雷氏试过不凡,便俱都送到这里,甚至大妇曹氏讨要都推说已经没。
待转过道围屏,雷氏便看到正有个身披素氅年轻人正坐在席上,手捧份古简细阅。这年轻人容貌俊美,神态安详,单纯五官上明显可以看到遗传自雷氏痕迹,便是王太保次子王敬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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