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润文赋风雅或不擅长,但这种乡中争产则再娴熟不过。其实他本就与卞章身世类似,也是始终以重振家业为毕生奋斗之计。眼见到驸马如此倾力相助门生,心中也是感念良多。
卞氏所家乃是琅琊王氏根基乡土,而自己乡土豫章又是王舒所治。驸马不惧王氏,这让胡润看到自己复家可能,所以对于驸马遣用,也是尽心尽力。
“如今七郎宗产虽然已经到手大半,但也不可掉以轻心。早年乡人或不乏亲善,但家业毁时,旧情俱丧,也实在不可寄望太多。更何况,那雷家胡儿背后有王氏高门为靠,需要谨记他家有所反扑。”
对于卞章这个处境相似之人,胡润也是颇为亲善交好,来日都要在驸马门下任事,两人结下这份情谊,也好守望进退。
卞章闻言后便笑语道:“这点,厚泽兄请放心。郡府虞使君那里,郎主早有通信。至于县府这里,自以半数宗产与其均分,只求其能置身其外。雷氏能用者,无非家丁来攻,郎主助勇健数百,岂会惧其胡儿门户!”
也有些尴尬地说道:“奴家虽然不乏勇力,但那卞家子其众实在凶悍,早先已被打退几回,如今再往,只怕仍是难功。奴家损失些许丁口不算大事,但今次郎君相随,未免有些……”
王兴之听到这话,眉头不免皱得更加厉害,他肯来出面已经是难得,难道这雷冲还指望自己做更多?单单这样,已经超过他底线,并且打算归家后要向雷氏加倍索要报酬,不如此不足抹平心中羞耻。
见王兴之沉默不语,雷冲也不敢再多说,于是便下去吩咐家人多多召集丁力,甚至吩咐人携上寻常乡斗不敢动用弓箭,务求毕其功于役。以往他是不敢动用这些禁器,但如今有王兴之同行,即便落人口实,郡县也是不便深问。
……
白沟原本是县里片滩涂,卞氏南来,侨立之后便以此为根基,十数年苦功,渐渐开垦出几百顷良田,也是原本宗产中极为重要处。
正说话间,堂下人匆匆行入,对卞章耳语番,卞章听完后便对胡润笑语道:“胡儿家眼下正在召集私属,看来是将要有大动作。贤兄且先安坐,待打退乡贼再来作陪。”
胡润闻言后便也站起来,笑语道:“本就奉郎主之命前来相助,岂有遇事
坐落在坡地上庄园里,卞章改早年颓丧之态,正与席中独目者言谈甚欢:“本是家家事,却要劳烦厚泽兄几番奔走,实在是让不知该要如何表达谢意。”
坐在另席胡润闻言后便笑语道:“七郎何须如此见外,你俱为郎主门下,守望相助应有之义,不必强分彼此。来日若有求,也不会与七郎你客气太多。”
“来日若有所遣,绝对不敢有辞!”
卞章闻言后,便抱拳正色说道。
胡润早先虽然也在琅琊县里帮忙,不过前不久已经转望曲阿任事,今次是都中有令传来,要加倍对那雷氏胡儿门户穷迫,最好逼得他家做出大反击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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