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兴之本身就没有多少交际经验,很快就被雷氏搞得头脑发昏,津津有味讨论起家事来。就这谈半个多时辰,险些被直接礼送出来,才蓦地想起来意。
眼下天色已晚,于是他也不再避谈,趁着气氛还不错,便在席中歉然笑,继而便开口道:“未意阿姨言谈如此素雅悦人,不逊名流,看来以后要时常来叨扰请见。不过今天倒不方便再作久谈,实在是有事想请阿姨帮忙。”
“阿郎能来见,已是难得赏识,何须说见外,有事不妨直言。”
雷氏嘴上虽然说热情,但坐姿都已经不似先前那亲近,隐隐有些疏远,口中仍在说道:“在门中多承主人厚待,但有所遣,哪敢辞劳。”
王兴之听到这话,不免微微滞,雷氏虽然所出王敬豫等数子,但在家门内也确是仆人之分。自己不大不小算是个主人,居然要开口向仆人借钱,心里羞耻感不免加倍。
王宅侧院内,雷氏对于王兴之造访略感意外。
她虽然颇得太保宠爱,甚至将家事托之,但并不意味她在这府邸内就有多高地位。毕竟出身实在卑微,外人即便不闻,在王家内部也不是什秘密。
那些嫡庶子弟们,个个眼高于顶,脾气好或还称她声阿姨,脾气差只叫声雷妪,乃至于胡婢蔑称也不是没有过。即便遭受侮辱,她也只能忍气吞声,甚至不敢告知太保。因为她深知妇人能让主人欢愉,才能得到垂爱,若是太多心烦,久而便会生厌。
太保与王彬之间略有龃龉,这点雷氏也有耳闻,因而对于王兴之到来便存几分小心。不过能在这大庭门内立足,她也不是诸事都写在脸上浅薄妇人,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,丝毫不觉得被提防。
“阿郎今日居然得闲探望老妇,实在让欣喜得很。”
若是旁事情,但凡能够稍缓,王兴之都不便再开口麻烦雷氏。
可是想到近来困顿屈辱,终究反击愿望压过羞涩感,还是开口长叹声:“阿姨实在不必自薄,与敬豫,肱骨之亲,对于阿姨你向来也心存份敬重。曹母名门贵出,家中能条理有序,多赖阿姨过问。此事旁人不提,是心知。正因如此,遇到困顿之事,才想请阿姨为参详二。”
雷氏听到这话后,倒是愣愣,王兴之此
雷氏肌肤光洁,体态丰腴,并无半点老态,以此卑称,姿态可谓放极低。
王兴之坐定之后,视线却略有游移,者登门借钱气势本就不足,二者这个雷氏虽然也是年近四旬妇人,但却眼波流韵、媚态四溢,身上天然便有种撩人心弦味道,居之近望,让人不能心静。
“阿姨这说,倒是久有礼疏,实在惭愧。”
王兴之有求于人,姿态也摆并不高,甚至不以雷妪相称。
殊不知这样来,反倒让雷氏更生戒备,坐在席中吩咐人准备酪浆点心招待王兴之,看似忙碌得很,只是不与王兴之深谈,担心这声“阿姨”不是那好承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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