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皇太后那眉头紧锁模样,若是不能给皇帝定下桩亲事,只怕要长久困扰于此,窝成心病。这种识见上偏颇,也是沈哲子身上积久毛病,考虑问题少带情绪,多从利害出发,对于人感情便难免有些淡泊。
略作沉吟之后,沈哲子才回答道:“虽然不曾见过多少人家娘子,但偶尔也不乏听说。既然今天母后有问,那也不妨试言,只做参考,不敢深论。”
“你这郎君,总是执礼太端正。眼下庭中闲言,何必太多忌讳。何家娘子但有二贤惠之声传颂于外,都可道来,也不必强拘王葛门户。”
皇太后听到这话,便又打起精神,笑着说道。
“江夏公卫崇,家有娘子,年及十三,似是豆蔻初成,芳华馨美,养成大家姿态。”
长叹声,说道:“先帝在时,选定佳婿,总算是结桩儿女命债。如今看到你们夫妇亲爱互慕,也能大感宽慰。只是念及庭下尚有两名少鳏,又长报忧思夜不能寐。”
沈哲子闻言后便看身边公主眼,公主则回以个无奈笑容。
“什是少鳏?”
皇帝在边好奇问道。
沈哲子望他眼却不回答,总不能说皇太后乱用典,老而无妻才是鳏,少鳏则就是说你这个小光棍儿。
其实公主在沈哲子面前提起这个问题时候,沈哲子也在考虑这个问题,眼下说起来倒也不是没有人选。
“女儿比作豆蔻,让人听到便觉卫氏女清新可爱。这确是可作选,来日命妇入见,倒可以寻人深问二。”
皇太后闻言后,便微微颔首说道。
“故当阳穆侯杜乂,家有娘子,芳龄十岁,
皇太后又看眼不因单身而羞愧皇帝眼,才对沈哲子叹息道:“本来这种门户之事,不足与外人深论。可眼下宗中几无亲长,也只能在维周你面前絮言二。维周你乃是都中俊彦人望翘楚,所近也多贤达门户,今日试言无咎,依你看来,谁家可堪做你这兄弟之配?”
沈哲子听到这话,心内实在有些为难。本来按照他心意,并不觉得眼下选后是什良机,原本在皇太后面前便有意回避这个问题,没想到今天还是被当面发问。
“母后此问,倒真是问住。在都内虽然不乏良友,但往来多是各家儿郎,谁家有什阁中娘子,总不好过分深问。”
皇太后听到这话,倒是不免哑然笑:“也真是长忧晦神,倒没考虑到这节。唉,方今这个混沌世道,千金或是敝履,都是忧愁难免,修短祸福,也都造化难料。幸配帝宗,国恩深重,如今寡母孤儿,妇人难有清声,唯念宗嗣昌盛。若能见皇帝成家长性,哪怕只是个循规守成庸碌之选,嗣传不绝,晋祚绵延有序,也是死而无憾。”
沈哲子听到皇太后这充满悲观语调,倒是不免有些感慨。他以往考虑皇帝选后问题,多是从政治方面考虑,却忽略皇太后作为个寡母,面对残破世道,本身就是多舛命运,那种时不待紧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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