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潭虽然坐镇护军府,但是在宿卫内其实并没有直属嫡系。谯王是沈哲子人,借其之名将北军拿到手里来,然后逐步换上自己人手,那对于宿卫整体掌控力都会大增。
沈哲子对此当然同意,早先他虽然收拾丹阳陶氏,但是北军却被王导顺势拿下来,安排给被庾怿赶回建康赵胤,现在正好可以夺回来。
至于谯王,他是准备等段时间安排出都,从温峤那里接过江夏相位置,作为自己北上后援。不过那还需要两年时间,先借给虞潭用用倒也没什。毕竟虞潭在都中能用人也不多,而沈哲子除跟纪家关系之外
沈充大可以就此纠缠下去,他不是要完全把持东南,强烈要求台中派人到会稽担任长官。可是台中无论选谁去,都有借口推脱,都觉得比王彬差点。至于比王彬资历更高,台中也不是没有,但那已经是三公备选,怎可能去会稽给沈充做副手!
所以,如果还想尽快敲定会稽内史人选之事,王导只能咬牙硬推王彬,除非王彬自己推辞。而如果要选王彬,则就不得不让出部分其他方面利益,来平衡其余各方怨念。这样来,原本顺理成章可以拿下来会稽内史之位,则不得不花费极大代价才能交换过来。
想想王导眼下面对困境,虞潭自己都觉得头疼,指着沈哲子叹息道:“你这郎君早年厉言讽,至今思来不免耿耿于怀。可是如今再见这权谋手段,才知当年是侥幸。区区言讽,实在不是什大事。”
沈哲子听到这话后不免汗然,连忙拱手道:“晚辈年幼浮浪,时斗胆冒犯虞公,至今思来犹有愧意。”
“罢,又不是要跟你算旧账。王世儒虽然不是良选,但其人执于外任,是不会自退,这件事应该可以确定下来。”
讲到这里,虞潭便又望向沈哲子说道:“中枢节于方伯,方伯输于中枢,职任互通,才能内外和谐。不知你父对于台中可有所荐?”
沈哲子明白虞潭肯定也想借此分杯羹,眼下询问他家打算如何跟台中兑子,也是避免所谋出现什冲突。略作思忖后,他便说道:“年前在乡中时,家父便曾言道,贺临海乃是贺穆公嫡传,本身也是才趣盎然,若能常随帝畔有所指点,也是两彰之事,只是直没有机会举荐。”
贺隰是老爹出任会稽内史时最大支持者,如今两家又是姻亲,所以沈哲子和老爹也都直想将贺隰引到台中来,加大在台内影响力。这次借着王彬谋任会稽时机,正好可以将贺隰引到都中来,担任侍中。
贺隰虽然本身没有在台履历,但其父贺循早有江表儒宗之称,是继顾荣之后吴人大宗师,加上贺隰在州郡也是辗转多任,所以入台担任侍中并不显突兀。
虞潭闻言后便点点头,对于沈哲子创造出来这个机会,他当然也不会错过,过片刻后又说道:“谯王本身也是宗亲,常任散职实在欠妥,是希望谯王能够暂掌北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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