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任第天,实在比较枯燥。在太保府等大半个时辰,沈哲子才见到王导,也没有谈论什公务,王导只是给他份手令,让他持此去拜会各宫寺主官,继续混个人面,顺便去将吏部存录各级*员名籍、阀阅抄录份,留作日后办公选士参考。
几天缓冲期。第二天清晨起床,换上有司送来簇新官袍,先往太保官署去聆听教诲,顺便拜会各位官长。
当沈哲子到达时候,太保府众属官们大半都已经到场,这倒让他有些尴尬,入职第天便迟到,于是在入房后便先对列座于上首长史梅陶作揖道:“职下方新履职,时孟浪未敛,逾规之处,敬候长史问责。”
梅陶作为公府大管家,虽然没有到场也没有派人去恭贺,但自然也知道公府里来这个新贵。他闻言后,神态倒也平静,只是对沈哲子说道:“等公府属员,通常要在卯时正至府以备问询。沈掾倒也没有来晚,毋须自责,且先入座吧。太保若有询问,稍后自会传见,若是没有,辰时后便可各归所署。”
沈哲子再谢过之后,然后才转行向末席空位,只是还未及坐定,便听上首有人言道:“沈掾新进入台,已是护而百应,台内久来无此喧哗,眼下逐末而坐,倒是让等上席者惶恐有加。”
听到这略有暗讥之语,沈哲子循声望去,便看到个中年长髯之人正面浮讥诮望着自己,略思忖才想起来此人名为殷融,乃是殷浩叔父。
沈哲子倒不知其恶意因何而起,闻言后只是笑声,说道:“岁丰加餐,天寒制衣,这也都是人世至理。旧浪未衰,后浪已起,逐行于末,幸居于前。殷君或是意求安静,又何须怨于世情,若真惶恐,何妨避席。”
殷融听到沈哲子这说,脸色已是微微变,继而便冷哼道:“新芽发于凛冬,细浪起于渊底,或有时新趣,长力与否,还须眼量。”
沈哲子新进入仕,倒也没必要与人针锋相对,闻言后只是笑笑,不再多说什,顺势坐在谢尚旁边空位上。
望着谢尚递过来安慰眼神,只是微笑着探出手指按在面前案几上划个叉,他倒不知自己因何得罪殷融,但却明白这老小子得罪自己,只要自己在位天,这老小子就别想在自己手里脱出公府混到两千石!
他虽然不能直接阻挠对方仕途,但只要有什两千石备选,总能给其找出几个更强力竞争者,给其强开个地狱模式。从今以后,他就是这个老小子凛冬和深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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