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轻人原本还想说些硬气话语,可是看到自家部众被团团围住,而拒马后乡人们则视而不见,心意灰冷,实在难舒意气。
“知道你们刑氏也在南塘左近治业,闭门自守,与人疏于往来。先杀你,再灭你家,你猜你那些乡人们会不会为你家仗义发声?”
“你、你敢……不过是言语冲撞,又非什大仇,何至于……”
邢岳听到这话后,又惊又怒,片刻后便涩声道:“也知沈侯门高势大,日前多杀丹阳人家。可是、可是家居在江北,水相隔本就没有牵扯,沈侯何必要小隙而大罪。今次来到这里,本是自作主张,要见……罢,是犯错,乞求沈侯罪人,家人自固门庭,实在是无害于沈侯。”
“事到如今,也不再欺瞒。杜道晖过江来,江北各家早有关注,已经派人过江打听清楚,此事台中并无公议,只是沈侯人所为。涂中本就纷乱,若沈侯能够勒令所属守于此乡旧俗,不过是乡中再多家,各家也能小纵。但若沈侯行事过于激奋,乃至于屠戮家,诚然乡人不足恃,但如此强硬,难免会让人……”
邢岳被郭诵捏住喉咙,脸庞已经憋得通红,牙缝里困难挤出丝浊气,充满怨念。
郭诵心情有些复杂望这年轻人眼,叹息道:“人心多险恶,你能识之多少?驸马言道你家并无长辈在此,那是因为但有二智计,都不会如此见恶于驸马。营内那些人,是派你来试探驸马,你就算死在当场,他们也不会为你报仇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
那邢岳张口欲反驳,可是眼角余光却扫见那些拒马后虽然站着许多兵卒,虽然各持兵刃,但只是引弓虚张,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迹象,心内已是冰凉。
“让你人弃械下马,否则只是徒增伤亡。”
“会让人如何?管你乡中有什旧俗,本是晋臣,不伏王统者,杀之无妨。”
看到营地内终于有十数人行出来,沈哲子也就不再多言其他,指着邢岳说道:“今天可以释你之罪,是因为你能慕于郭侯旧功,可见也是个勤事之人,只是性躁智浅,欠于磨练。”
邢岳听到这话,脸庞已是燥
见这年轻人已经明白到自己处境,郭诵才将人给放开,继而又对他低语道:“旧事承蒙高眼,但你若因此而有放纵失礼,也不会对你客气。驸马才器宏大,非你能赏,以后也不要再妄作毁誉。”
那邢岳虽然被放开,但却有些失魂落魄,怔怔站在那里,待听到其部下伤亡惨叫声传来,才悚然惊,忙不迭高声喊道:“没有事,郭侯只是戏!速速弃械,不要再厮杀!”
片刻后,骚乱停止,邢岳那些部众都纷纷弃械下马,被圈在个范围内。
看到那营地内还没有别人到来,沈哲子派人将邢岳提溜到自己面前来,笑吟吟望着他:“刑君有没有兴致猜猜,会不会杀你?”
“你、沈……沈侯,是得罪你,但家人都是无辜,你、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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