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江虨回答后,王羲之便说道:“原来你是因为早前那丑事感怀啊,其实这件事听说后也是不喜你所为。名父之子,何患无禄,实在不必屈意谄谀妇人。雷妪性鄙,你求近于她,早晚都要免不自取其辱。”
江虨原本还诧异于王羲之今天居然会停下来安慰他,可是在听完这话后,刚刚收住眼泪几乎又忍不住要掉下来。王羲之这番话,可是比蔡谟戏谑还要刺耳得多!
王羲之倒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什不妥,无论他说或不说,事实本就如此,况且在看到江虨之后,更是不吐不快。
“不过你也不要因此自伤,谨记此节,以此为戒。如果真有璋玉之才,时人也不会因你过往劣迹深念鄙薄。”
说这话时候,王羲之还有些沾沾自喜,在看到沈哲子于摘星楼内从容应对于众之后,也是深有感触,有心效法,言辞已经委婉得多。
望,但也无可奈何,不敢因此有怨。但不妙是,这件事不知因何流散出去,时间传为笑谈,让江虨清誉大折。
蔡谟向来谑称雷氏为雷尚书,以此讥其妇人干涉台中才用,这番话,不只暗讽太保门风不靖,更直言江虨为求进而谄向妇人,甘以门生自居。
太保位高权重,声誉也是极高,不会因此小污而损。可是江虨对此却不能淡然,诚然他这做确是上不台面,但若不是走投无路,谁又肯阿事个高门妾室而求进!
因为心事重重,江虨只是枯坐在席中,不敢再有异动,也不敢再说什,如坐针毡,更没有心情再听旁人谈什。
他又没有卞敦那样底气可以言不合便拂袖离去,只能苦捱着等到众人散场,硬着头皮礼拜恭送,也没有脸再答应太保挽留,匆匆行出。
不过这个江虨似乎真有些气量狭小,居然不跟自己道别就要转身离开,不过再想此人眼下正是忧愁得很,他倒也并不介意对方小小失礼。
略沉吟之后,王羲之便在车上又高声说道:“看到思玄,倒想起事,你若是患声名不彰愧于父辈,不妨往沈园
离开王氏府邸之后,江虨漫步行在街巷中,再回想蔡谟那笑言噱语,仍觉面潮耳热。再想到自己这番见不得光所为,极有可能会连累到亡父清誉有损,心中又惭又悲,行着行着已是忍不住潸然泪下!
“思玄因何事悲伤若斯,当街流涕?”
泪眼迷蒙中,江虨耳边听到个问话声,忙不迭擦掉泪水,转头看,便见王羲之正坐在牛车中望着他,脸好奇之状。
略收拾悲伤情绪,江虨苦笑声,说道:“时感怀所遇困顿,情不能禁,让逸少见笑。”
王羲之这个人本来就不擅长交际,因为江虨时常过府与敬豫对弈,他偶尔也会旁观或对弈场,倒是认得江虨,但却没有什交情。因为在沈家摘星楼住几天,与人撰写《世说新语》偶有争执品评,渐渐感受到与人交流乐趣。所以在看到江虨当街流泪,便忍不住停下来问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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