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温张口要介绍胡润,然而时间不知该怎说,他倒不是耻于胡润出身,而是此人旧事不堪,他虽然不介意,但不知庾曼之对其态度如何。其实对于将胡润引入沈园,他心内也有几分迟疑,但是胡润待他实在太热情,施惠良多,让他无从拒绝。
“豫章胡厚泽,见过庾侯。庾侯名门之后,却有敢战之名,虽身在南土,但也久有耳闻。今日有幸得见,果然风采慑人!”
胡润上前步,礼拜说道。
见胡润并不言及具体,桓温便也含糊说道:“去年广德兵劫,曾受厚泽兄救命之恩。”
庾曼之听到胡润夸赞,心里已经高兴起来,又听到桓温这说,便上前步自来熟拍拍胡润肩膀,笑语道:“原来也是个骁勇战将,可惜不曾并肩杀敌。胡郎你既然是元子良友,到府上也就不必约束。”
世时,本来就与庾家关系亲善,因而庾曼之与桓温也是旧相识,而且还在沈哲子大婚时同做过傧从,虽然没有太深交情,但见面总要打声招呼。
“这位是庾中郎家郎君庾长民,也是曾随驸马收复京畿昭武旧人。”
桓温先向胡润介绍下庾曼之身份,然后才苦笑声说道:“丧居草庐,不敢长逐繁华。长民不要怪疏于往来,冷落旧谊啊。”
“你这人,怎变得这样知礼?倒是让人刮目相看,其实要跟你道声抱歉是真,小父倒是传信让关照你下。不过这人自己都是过得混沌,哪能做好这些,终日闲游浪荡,如果不是看到你,反倒忘这件事。”
见桓温神态略有拘束,庾曼之笑着上前拍拍他肩膀。
他这热情,是在军中学不少兵痞做派,言语之间早将沈园当作自家庭院。看看胡润那被眼罩盖住眼眶,不禁感慨道:“战阵冲杀,难免会有疾患,胡郎与都是般恶运,伤在面盘。不过生而为丈夫,弓马邀名爵,敬者知敢战,厌者绝非同流。不必以此介怀,世间总有知者!”
这家伙热情过份,以为胡润也是
困苦良久,对于故旧子弟如果说没有怨气,那也不可能。不过听庾曼之说直爽,桓温反而不好再介意。他以往就是这些人当中员,群不知人世忧苦家伙,确也难寄望太多。不说别人,单单桓温自己,如果不是遭逢大变,丧父之痛,此刻只怕也是率内内荡。
眼看着两人在那里有说有笑,胡润心中不免生起丝苦涩。交游广阔,这是世家子弟优势啊。哪怕桓温在都中已是落魄良久,想要拜望高门也是直接就能进入,闲居虽落魄,台中尽旧识。
反观自己,船载千金,慨然入都,风光只是自知,邑中多陌路,屡叩亦难入啊!这种家世所带来际遇之差,穷其生之力,只怕都难追平!
与桓温笑言几句,庾曼之才注意到旁边胡润,因为胡润这独眼造型有些别致,不免多望几眼,然后才问道:“这位郎君瞧着有些眼生,是元子你新识?”
“这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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