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园早存下大量不同尺码成衣綀衫,待到侍女为这两人量过尺码之后,很快便将衣服送来。虽然不如量体裁衣那精确,但按照时下宽衣大领穿衣风格,些许差距也看不出来。
这两人刚刚换上綀布衫,便看到门前站立着个少年人,正咧嘴笑着望向他们,这少年人颌下道伤疤延伸至耳后,望着有几分狰狞,正是庾曼之。
“桓元子,你今天怎有时间入园来?许久都没见面,倒是想去府上探望,不过你丧热在身,不敢叨扰啊。”
桓彝在
迫无比,就连桓温都忙不迭后退,两手护住前襟尴尬道:“娘子毋须多侍,等过府只为拜望驸马,余者并无所求。”
两名侍女抿嘴轻笑:“郎君误会,无盐姿容,哪敢妄荐。只因日前台中诸公雅爱綀衫,家郎主有效,入园者皆有所赠。奴等只是要为郎君量体之意,冒犯之处,还请郎君见谅。”
听到侍女解释,桓温和胡润不免都是老脸红,尤其桓温素来知晓沈园并无皮肉娱人,有此误解,不免更加尴尬。
胡润听到这话后,倒是跃跃欲试。年初他抵达建康时,正是綀布衫风行都内时候,自己也暗制几件袍服,但却不敢穿出去供人观看。世族们做此态是风雅,而他这模样却不免有穷困之嫌,没想到在今天沈园,倒有机会效法下这个姿态。
而桓温听到这话,脸色不禁苦,他可是深受这綀布之害。早先台中追赠封赏,给他家有相当部分綀布,都以市价作论。可是这綀布本身价值摆在那里,制作简便,小民易得,台中虽有此风,却难持久。
等到风头过去,价格顿时被打落原形,毕竟这布质实在太糙,时风雅则可,很难长久穿戴。所以到现在,他家还积存着上百匹綀布,然而价格却已经缩水百倍。
桓温倒是不知,这场风波深受其苦者可不是只有他。因为这綀布制作简单,等到行情大涨时候,都中不乏小民昼夜赶制,乃至于荒废原本谋生门路。等到价格回落后,货品都积压在手里,无人再买,几近破产。
沈哲子本就对这种流行不感冒,之所以后知后觉再倡导起来,只是因为不忍见那些小民盲目追赶风潮落得断炊绝食下场,因而很是收购批,当然不可能是原本高昂价格,只是随行就市。毕竟这些布匹也能御寒,不是全无用处之物。
而之所以给每个入园都送套,主要也不是为东施效颦,而是因为这布质太粗糙。布质太糙制成衣服后穿在身上就会过分摩擦皮肤,服散人根本不敢久穿。他是用这方法,方面滞货做人情,给大佬捧捧场,方面在沈园里禁毒呢!
大量年轻人聚集在起,服散是无可避免,即便沈家不提供,他们自己也会夹带进来。如果严令禁止,不免显得不近人情。至于现在人人在园里穿着粗布衫,如果不怕磨得遍体生疼、周身血痕,况且这布衫又不能防止测漏渗漏,不怕满身血腥,那就随便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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