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沉吟之际,突然下面有人来报说是黄门郎纪友求见。
王导对纪友倒也有所耳闻,知道这年轻人与驸马私交甚厚,这时节来求见,王导当即便让人速速将人请入进来。
纪友行入后,先对王导施礼拜见,然后才说道:“职下今次拜见太保,其实是受驸马所托。驸马近来长居乡中,并不知都中新事。昨日职下前往相见才知此事,而后驸马便托职下转告太保,此事驸马不知,但却难免会物议所指。不过这都是小事,驸马却担心都中民众或会因此被人鼓噪生乱,不得不防。”
王导听到这话,心中已是有感,先前他还正因为台臣们互相攻讦所,bao露出来矛盾之深而深感忧虑,没想到远在都外沈哲子俟得知后便也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单单这份胸襟和眼量之高,王导便相信薛嘏被袭击之事并非沈哲子所为。他可是清楚沈哲子为张罗营建新都事情付出多少努力,绝不可能会因时气愤而做出这种破坏时局平稳事情。
倍受针对沈家几人,更是气得脸色铁青。
“都给住口吧!在席各位,也算是时之高选贤良,个个连话都不知道如何说,要喧闹叫嚣作营中老兵姿态!”
眼见嘴仗战火又要开启,温峤蓦地拍面前案几,怒吼声。他平日虽然豁达风趣,但毕竟也是统率大军对阵平叛之人,旦发怒起来,还是气势凛然,让人不敢无视。
可是震住众人之后,温峤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,这件事眼下未有定论,而所涉者又恰恰是如今颇有争议驸马都尉沈哲子。争执双方彼此各有诉求,各有理据,哪方都不愿让步,实在让他头疼。
幸而王导倒是擅长处理这类局面,趁着众人哑声时候,他在席中正色道:“廷尉案牍之事,不愿闻。受袭薛籍田,不知眼下伤势如何?家院周围可有守护?”
说实话,王导虽然不赞同沈
听到这个问题,席中绝大多数人都是愣。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,经过最初愕然,有心内窃喜,有则忧虑渐生,至于那个薛嘏究竟怎样,还真没有多少人想起来要去看看。
过片刻,席中纪睦才说道:“昨日倒是前往探视,薛君除指骨折断之外,余者只是小创,只是骤然遭袭,心绪至今不宁。”
殿下另有名廷尉评起身说道:“昨日署中已有吏员前往薛府,看护之余,也在问究薛籍田众随员,籍田行踪并非早定,临时起意。袭击之,bao民行止如何,也在追查。俟有所得,便会即刻通报太保并诸公。”
王导闻言后便点点头,再叮嘱众人不要再作无谓纷争,然后便起身退场。接下来温峤便也起身离开,余者众人便也离场,只是各怀心事,步伐略显沉重。
回到官署后不久,王导心情还有些纷乱,先前那样激烈纷争,让他隐隐有些心绪不宁。这件事因何而起,性质如何已经不重要,他最担心有人借此扩大纷争,乃至于造成发而不可收拾乱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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