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种上门请求被打脸人,沈哲子也不会对之客气,当即便冷笑道:“大凡任事,难有全美。恪于己守即可,物议总是难免。早先都中万众喑声,未必就是善治。如今已有闲力滋生民怨,可见还是转好。羊公也是高门厚望,言行流于小民之属,不免可惜。”
听到沈哲子这话,众人神态都变得古怪起来,不免有进退失据之感。
“放肆!竖子也配臧否于?”
羊聃自认也是时之名流,忠烈门庭,被晚辈面斥,心中羞恼可想而知。他不是其兄那种清逸名士,自来厌学少文,心中怒起便忍不住要冲上前来。
沈哲子身边最不缺就是班剑甲士,眼见对方欺近而来,护卫们当即便分散开,将羊聃隐隐包围起来,甚至手指都扣在兵刃上,大有将要大动干戈架势。
都纷纷上前寒暄几句,只因人数太多,大多只通报个家世来路,便识趣避到旁。
沈哲子边应付着众人问候,边与两位宗王并行往宣阳门内走去。浩浩荡荡大群人,声势倒是不小。
台城中枢之地,这多人聚集在起,想不引人瞩目都难。宣阳门作为主要通道,往来者也是极多。当沈哲子他们行至宣阳门前时,门内又有群七八人闲谈着行出。
这群人为首者乃是庾彬岳父诸葛恢,待见到沈哲子与东海王等行人后,诸葛恢神态微微错愕。诸葛恢如今也是青徐人家中坚人物,自然深知如今朝局中各方拉锯对峙详情。
不过他与沈家倒没有什针锋相对矛盾,沉吟片刻后便招呼身边众人同行上去,先向两位宗王见礼,然后才指着沈哲子笑语道:“驸马近来在都南多有任劳,事功显著,实在不愧时之高选,国任贤能啊。”
“不必言臧否,世人有公论。”
就算在以前,沈哲子也不会被区区个羊聃吓倒,这会儿仍是云淡风轻,脸淡然。
听到沈哲子这话,旁边观看武陵王突然笑出声来,大感此行不虚,见识到这位驸马有多张扬。所谓公论之语,时人好将名流作类比,所谓兖州八伯,
沈哲子与诸葛恢倒也没有太多接触,不过对方是庾彬岳父,倒也能说得上话,闻言后便谦虚笑:“尚书厚赞,实在让晚辈惶恐。唯有勤勉,不负长者厚望。”
“哈,眼下已是民怨沸腾,若再更加勤勉,局面还不知要纷乱到哪步。”
原本气氛也算融洽,可是诸葛恢身后突然响起个刺耳声音,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个素袍之人站在那里,脸色不慎好看,神态间颇有几分不屑望着沈哲子。
听到这话,沈哲子眉梢微微挑,不免有几分诧异,他是很久没有听到人当面讥讽他,即便有不满,大多也都是私下里谈论,不敢当面得罪以至于下不来台。不过在看到那人模样之后,心内便有几分然。
开口说话这人名为羊聃,泰山羊氏族人,早先死战建康城外羊曼便是其兄。此人也算是青徐侨门里老资历,倒是有资格品评沈哲子所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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