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驰道上有数十精锐骑士缓缓行来,当中簇拥着驾牛车。宣阳门前众人看到这幕,纷纷活动起来,有数人往前疾行迎出数步,而后才意识到问题,讪讪停下脚步来,请两位宗王先行。
沈哲子远远便看到等候在宣扬门前众人,心内不禁暗叹声,不乏矫情,眼下他举动都有许多人盯着,就算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。昨天下午他才确定要归台述职,消息很快就扩散开来,已经有这多人在这里等待迎接他。
但其实说实话,真正交谊深厚人家,彼此也都有固定联络通道,反倒不必张扬到人尽皆知。这些等候在这里人,多数都不是有多亲厚人,即便是应酬,也不过是保持个还算融洽关系,难有什更深层次交流或合作。
又过片刻,彼此已经接近,沈哲子也不好太过倨傲置之不理,便让车驾停下来,下车后疾行两步上前,拱手笑语道:“参见大王,本该早去拜见大王并诸公,只是杂事缠身,未及抽身……”
东海王上前步笑吟吟将沈哲子扶起:“驸马何必多礼,你之勤任,都中共闻。等不过清散闲人,渴慕贤达,道左望见,自然要上前攀谈几句。”
台城正南宣阳门,是如今台苑之间为数不多尚能保持完整门户之。
此时在宣扬门前,除守城宿卫以外,尚站立着二十多名华服之人。每个人身后还有数名随员听用,便形成个百十人大队伍。
队伍最中央,是两名身穿宗王章服年轻人,其中个年近加冠,乃是东海王司马冲。另个面相看着稚嫩,但身材却魁梧不逊成人,则是武陵王司马晞。
这二人俱为元帝子嗣,肃祖胞弟,只是因为神州蒙尘,大量宗室没于北地断绝继嗣,因而出继给不同宗王人家。
大概是因为长久等待无聊,年轻些武陵王司马晞脸上已经渐渐流露出不耐之色,他凑近东海王身边,放低语调怒声道:“三兄,那貉子今天究竟归不归台?他若是迟迟不到,咱们就要直这等下去?”
两人正说着,其他人也
“慎言!驸马时之高选,怎能如此称谓……”
相对于武陵王浮躁,东海王要沉稳些,他往旁边行步,拉开与旁人距离,而后才低斥道:“又不是别人强要你来迎接驸马,既然已经来,说这些又有什用!”
“、只是有些焦躁罢……貉、驸马他怎可能不知等在这里长候,却还迟迟不到,似乎稍显倨傲些!”
武陵王期期道,彼此虽然都是宗王,但武陵王却是心知,三兄东海王在时人眼中分量却比他要重些。许多越府旧士对继嗣东海王司马冲要友好许多,所以武陵王虽然不乏骄横,但对这位三兄也是不敢轻慢。
东海王看兄弟眼,叹息声后低语道:“驸马如今功高势大,又深得皇太后陛下信重。眼下你也到出阁任事之年,任用如何,驸马言能抵旁人十句。如今这个世道……唉,你收敛些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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