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也不怪他!驸马当日轻骑归都,何尝不是梦幻般。”
“是啊,驸马不出,江东无人!当日驸马高义隐退归乡,台中诸公袖手空谈,最终还是驸马难辞国任,雪夜归都拯救万民!”
言道那位驸马沈侯,房中人个个都打开话匣子。听到那些劫后余生振奋闲言,田景才终于确定,他不是在做梦,是真得救!
想到刚才那个年轻人,田景心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,因为有心事,并没有加入到旁人谈论中。
在这房间中休养两天,田景才渐渐恢复些元气,他每天都在央求兵士想要去见娘子面。如今他老母也亡故,唯独那位志愿同死阿芷娘子是他唯牵挂,不能确定娘子安危,他心情始终高悬。
押解吴中资用北上,你们这些寒伧哪还会有命在……”
军士说许多,田景都不明所以,他唯确定就是自己还没有死,狂喜之余,他心念又是转,身躯蓦地弹起来:“家娘子怎样……”
“放肆!”
名军士上前,刀背晃便将田景拍倒。
“安心休息吧,假使有幸不死,家人总能团聚。”
不过娘子没有见到,他倒是再见到那位拯救万民高义驸马。
虽然只是短短两天,但对田景而言却恍如隔世,小长干原本那些杂乱窝棚已经不见,取而代之却是排列井然土坯房,道路变得整洁干净,每个路口都架起大锅,下面是熊熊燃烧火焰,大锅里熬着敲碎大骨,汤水泛着油花随人取用,整个营地里都弥漫着股淡淡骨香。
天气已经渐有回暖,营地里有许多短褐民夫排列成队,在军士带领下穿梭在营地中搬运着各种物资。他们,bao露在外手足上还残留着许多冻疮,但脸上却直洋溢着劫后余生庆幸,哪怕累得大汗淋漓,仍然难阻间不时爽朗笑容,再也没灾难中那弥漫全身死气和戾气。
带路兵士将田景领入座砖砌阁楼,进入之前田景又被搜身,待行入房中,便看到
年轻人退步,吩咐身后书吏道:“既然人已经醒,录入他籍贯,稍后安置。”
那行人很快离开此处,过好会儿,田景昏沉头脑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,也看到他身在何处。这是间庞大土坯房,隔风效果极好,房中四角都安置着熊熊燃烧火盆,将整个房间烘烤得暖暖,与早先那寒风刺骨有天壤之别。
这房间中有许多木榻,铺着厚厚麻毡,木榻上躺满人。许多人都躺在榻上笑语闲聊,大概是际遇好转让人心都平和下来,旁边个壮年人拍着年轻人肩膀笑语道:“小子不必着急,沈侯已经归都,咱们总算都盼到活路!刚才沈侯也说,只要有幸不死,早晚都能团聚。现在是男女分营,你叫嚷再凶也是见不到你家娘子。”
“沈、沈侯?就是刚才那位贵人郎君?可、可是,怎好像做梦样?”
听到田景这说,旁边众人都是大笑起来:“这小子大概还不知沈侯之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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