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些人家,除特别亲厚之外,其余沈哲子也谈不上什信任问题,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。他如今已是年轻代翘楚,想要继续加重在年轻人当中领导力,在还不能执掌州郡时下,从选官吏治下手最好不过。
在他这个年纪,在台中能够担任选官职事也不多,尚书吏部郎、东西曹掾而已。吏部郎是大尚书属官,主管是乡议定品之后起家品举荐,但这基本是由各人家世所定,可操作空间不大。西曹掾是六百石以下举荐和任用,东曹掾则是千石以上举荐考察。
所以沈哲子目标就是东、西曹掾,其余都不考虑。虽然这二者品秩都不高,但却是司徒府下极为重要掾属,般都是掾属中资历深者担任。但其他位置,沈哲子也没有太大兴趣。台中如果不愿意,那拖着就是,反正他也不急。
年轻人们杂念不多,话题旦打开,交流起来便顺畅得多。随着宴会气氛越发热烈,个个也渐渐放开原本点拘束,渐渐有些放浪形骸。
席中个年轻人摇晃着
岂敢专享,早已敬候佳宾赏识。”
待其手中玉骨折扇轻轻敲桌面,当即便有娇俏侍女捧酒奉上,很快便摆在这些侨人子弟们各自案上。
沈哲子听到谢奕这话不免笑,他行台奏对所言不过凑趣,什母亲所酿梅酒云云,他母亲才是标准十指不沾阳春水世家妇人,大概梅子能不能酿酒都不知道。
但这种事说破没意思,反正因他那言,这季商盟接到梅酒单子已经比往年翻番,大概大家得到提醒,都想尝尝妈妈味道。这种引领潮流感觉,也是不错。
席中说话那年轻人名叫魏顗,是他母亲族中寥寥几个能在时下拿得出手族人,按辈分论沈哲子还要称声表兄。
沈哲子归乡后才知,这魏顗在如今会稽,与其他几个名气相当年轻人并称四俊,如今几人都坐在席中,年纪都比沈哲子要大,但按照名士资历来论,却已经是不折不扣晚辈。沈哲子出名时候,他们大概还在乡中掏鸟窝呢。
吴中时人加入时局也有个次序,以群体而论,最先加入自然是丹阳、吴郡士人,方面是清望高,方面是中兴立鼎时为平衡时局。比如顾荣、贺瞻包括被沈哲子整得挺惨张闿,都是百六掾成员,是元帝统治江东基本班子。
接下来大批量加入时局则是会稽士人,因为侨门大举南迁在会稽置业,难免要与他们更多交流。类似这魏顗四俊等几个年轻人,主要是何充担任会稽内史时候才得以显名。而会稽人,某种程度上也是支撑何充与庾冰分权班底之,也给谢安执政提供些保障。
最后真正影响时局力量,才轮到吴兴人。吴兴满郡都是土豪,不是造反就是内讧,天师道起义主力几乎就是他们。刘宋之后,才日渐显达。
如今这个时局因沈哲子涉入,早已乱七八糟。原本是次第兴起吴中士人,几乎已经被锅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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