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自己罪恶深重吗？”
“知道……”
“有罪当不当罚？”
“当罚……”
沈哲子虽然也知道很难将这些人尽数杀光，但若就这
轻轻放过，也实在超出
他
底线。他在席中沉声道：“豫州作乱，江北几镇几近废弃，南北已无遮拦，来日朝廷要在江北修筑涂塘以防石贼。归都之后你们各率所部请赴江北筑塘屯守，以偿前罪，你们愿不愿意？”
光景。可是
东扬军要杀尽外间那几千凶徒，不需要
刻钟！”
沈哲子说完后便站起身来，怒吼道：“写不写！”
“写……写！”
堂中众人眼见到这幕，身躯犯疟疾般不断颤抖着，纷纷拿起案上笔，忙不迭写起来。
“死不，滚起来给写！”
众人听到这话，脸色便有几分难看，稍有几分常识都知，如果寿春不保，建康以北几乎无险可守，羯胡随时都有可能南掠而来。他们去那里，则就要朝夕警惕，乃至于时刻准备死战。可是他们还有选择余地？堂中这十几人，各自传视罪状，他们眼下虽然头脑混沌还想不明白其中深意，但总能感觉到这里面蕴含威胁。
沉默良久之后，席中才有人说道：“假使等于江北能创事功，可否论功而赏？”
“你们害江东乡人，所以要去江北驻守护庇乡人以偿罪过。假使有功，为何不赏？”
纪昌已经翻身跪在地上，颤声道：“末将愿往，末将愿老死江北以偿前罪！”
沈哲子行到堂下，脚踢在纪昌腰间。纪昌虽然仍是痛楚难忍，但还是颤抖着趴回他席位，拿起笔快速书写起来。
过大约半个时辰，所有人都书写完毕，沈哲子却不接，只是在席中说道：“彼此换阅，看看有无删隐。”
众人这会儿再不敢违逆沈哲子意思，闻言后忙不迭将自己书写内容递给别人，自己捧着别人所写罪卷匆匆览，至于究竟看到多少内容，那也是各自心知，不会有人傻到再作增补。
当各人传阅遍后，沈哲子才让人将那些罪证收起来，他却不看，只是让人端来个火盆，随手将之丢入其中。他根本不需要看，就知道这些人做多少恶！
众人看到这幕，纷纷松口气，要知道那些内容旦传扬出去，所害不只是各自前途，更会连累到他们各自家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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