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纪昌半身染血,被按在地上痛得不断翻起白眼,众人更加凛然。然而席中却有人陡然踢翻案几跃起来,指着沈哲子大吼道:“等功过如何,自有护军度量,何劳驸马越俎代庖!就是不写,你又怎样!”
“不写那就滚出去!”
听到沈哲子这话,当即便又有两人站起来,随着先前那人大步行向堂外。其他人见状,也都有意动之色,可是还未起身,便看到轮箭雨洒下,那三人登时在廊下被箭矢钉死!
“不是小觑你们,凭你们这群散兵,作乱乡土还要几日
“驸马恕罪……”
众人听到这话,皆是幡然色变,得知台中已经有善政颁布,他们未尝没有悔过之心,但要让他们落笔成文写下罪状,那是绝不可能!
“纪昌你过来!”
沈哲子摆摆手,纪昌连忙又行上来。
“把手摆上来!”
不入屯所,有功者议功授田。”
众人听到这话,纷纷愕然。说实话,这些人当中自然不乏贪鄙成性,想要趁着最后点时间搜刮财富者。但也不可否认其中确实有部分如纪昌样,不是为自己,而是希望能给麾下兵众争取点糊口之资而有意纵容。
毕竟这样大规模作恶,即便杀再干净,也是瞒不住,就算明面上可以归罪为叛军所为,但时人不是傻子,对这些人名声前途终究会有伤害。这些世家子们自然没有那些普通士卒担心,他们参与这些事,大概还如纪昌般心存崇高牺牲情怀,牺牲自己名声给士兵们争取点资财傍身。又或者干脆只是无力约束部众,反被部众裹挟为祸。
但尤其这样人,沈哲子才最心恨。假使他们只是为己之私,拉出去砍就是。自己蠢,做事也蠢!
听完政令内容后,众人都惊愕在当场,心情瞬间变得复杂无比。纪昌已经再次跪下来,涩声道:“大错已经铸成,愧对乡人,惟求驸马惩罚!”
等到纪昌略带疑惑将左手按在沈哲子面前书案上,沈哲子手中剑蓦地挥,血光骤然闪,纪昌左手两指便齐根而断!
嘶……
众人见状都是倒抽口凉气,而纪昌已经惨叫着滚落在地上,堂后有人飞奔出来,将纪昌按在地上为其止血包扎起来。
“墨色不浓,那就用血写!诸位都是尸山血海里踏出来,应该不惧血气吧?”
沈哲子冷笑声,继而转头对身后名吏员说道:“记下来,裨将纪昌战阵勇猛杀敌,斩首七!”
见纪昌如此,席中又有几人大概受不良心谴责,也都纷纷行出来跪拜请罪。但却还有更多人呆坐在席中,惊疑不定。
“滚回去,你这命,能换几名乡人之命?”
沈哲子坐在席中,蓦地抽出剑来,随着那剑光闪,堂中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,有人忍不住惊呼道:“驸马、、等实在不为己私……”
“住口!不管你们有没有苦衷,人是你们杀,祸是你们闯。如果有悔过之心,所犯罪状,写下来!”
“这怎可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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