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算是个什东西?之家人,何时轮到你来管教!”
卞章边喝骂着,边挥起竹鞭狠狠抽打在那管事身上。周遭众人见状,脸色俱是变,其中有人想要上前劝阻,旋即便被卞章厉目扫,心中慌便也跪下来。这卞七郎家势虽然大不如往,但终究是主上,哪容他们这群仆下面忤。若真敢犯上,即刻送命也无处说理。
老羯奴却无这些顾忌,忙不迭扑上前去阻止卞章。这些管事都是宗中硕鼠,面上虽然恭谨不敢忤逆,但背地里做些手脚却再简单不过。只要借助职务将沟渠稍稍截流两日,他家私田禾苗便要枯死大半,单靠宗中丁粮哪能糊口。
尽管有老羯奴力劝,卞章还是抽十数竹鞭才罢手,指着那管事声色俱厉道:“抬起头来!问你,为何要鞭笞家石胡?”
那管事脸庞已经痛得扭曲团,勉强抬起头来,刚要开口,视线却落在远处道上行来马车,神色顿时大喜,忙不迭连滚带爬冲上去,吼叫道:“郎主救!七郎发狂,要杀卑下……”
田,这里便是卞家宗产。南渡之后,因为切要从头来,因而宗中抽调各家丁口全力开垦宗产,而后再以丁口分派口粮。至于各家私田,都要在宗田农事忙完后才准许料理。
看到老羯奴瘸拐行来,本来躺在柳树下乘凉庄中管事蓦地跃起来,挥起手中竹鞭劈头盖脸抽下去:“你这*猾老羯贼,又行去哪里偷懒!若非家仁厚收容,你这老羯贼还有命在!忘恩负义贼怒,居然还敢不勤恳做事!”
老羯奴缩成团,边躲避着鞭笞,边连连讨饶。那管事又不满足,口浓痰啐在地上:“老羯贼,抽打你你服气不服气?若是不服气,让你小儿石世龙来报仇啊!”
听到这话,无论是田边些管事,还是田中其中劳作农人,纷纷大声笑起来。
“住手!”
“恶奴安敢诬!”
卞章听到这话,心中更是恼怒,箭步上前,剑劈下,那管事应剑扑倒,肋下已是汩汩涌出鲜血,口中发出凄厉吼叫声:“郎主救……”
道中牛车行进,车上跃下个中年人,乃是卞家如今主事卞阐,指着卞章喝道:“七郎你在做什?”
卞章将剑丢下,跪于尘埃中凝声道:“*贼辱,三父明鉴!”
“
卞章翻身越过田垄,手持铁剑疾行而来,怒吼道:“谁敢再欺家石胡!”
听到这吼声,众人纷纷转头望来,旋即便变脸色。那抽打老羯奴管事忙不迭丢下竹鞭,退后几步,有些尴尬讪讪道:“七郎误会……”
“你这恶奴当眼盲不成!”
卞章疾行入场中,将已经被抽打滚落在泥地中老羯奴搀扶起来,看到那老脸上又添新伤,心中更是怒极。他将剑倒持左手中,弯腰捡起竹鞭,遥遥指那管事,怒喝道:“跪下!”
那管事脸颊上横肉抖,似有丝不忿,可是看到周遭众多人,终究不敢面忤,扑通声跪在尘埃中,两拳却是紧紧握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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