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所以紧张这些随员,杜赫心内其实不乏有羞于启齿隐忧。他远来入都,所受诸多冷遇,境况越发不堪,心内不乏担心这些随员们会弃他而去。若真发生这样事情,那他可真就成孑然身。
然而登上山穿过片山林,终于找到他那些随员们逗留之处,看到眼前幕,杜赫身躯蓦地震,旋即眼眶变得通红泛泪。
年前蔡媪持织物出门市易,正遇到丹阳公主府几名采买娘子,认出家织物乃是都中少见洛绣,便请家日后专往长公主府送货,便用这兑票来结算。时间久,便也积攒下来。”
裴氏没有说是,这些兑票虽然罕有,但对她家而言却是无用之物,赚取兑票部分在坊市卖出以补家用。至于积攒下来这批,则是打算日后留给小女购买嫁妆,不至于过于寒伧。之所以不讲出来,也怕再给杜赫更多压力。
然而杜赫听到这话后,已是忙不迭将锦盒放在案上,摆手道:“这是嫂子针线、丝缕辛苦所得,怎能取用!”
裴氏还要再劝,杜赫却绝不收取,更是逃般离开家门。
上牛车后,杜赫思绪还停留在先前所见兑票上。于旁人而言,或许只是感慨于此物制作精美,匠心独运,然而杜赫更有感触则是此物作用。
类似票据,杜赫并非第次见,甚至他家便有相类之物,只是不叫兑票,而叫功筹。早年间他家在关中经营坞壁,因聚众太多,资用便常常匮乏,因而家中几位长辈合计番后,便在坞壁中使用竹木雕成小块名之为功筹,有劳有功者计筹而赏,执此可以兑换所需物用。
这想,他家功筹便与南苑兑票功用颇多相似之处。但杜赫听其父言过,功筹时权宜,若想长久维持,必须要有整套缜密律令辅佐。
礼法律令本为杜家之家传显学,俟念及此节,杜赫脑海中顿时豁然开朗,想到来日去沈园时要如何得以显重。
脑海中边回忆着早年他家坞壁中关于功筹诸多规律,杜赫边催促牛车快行,很快便到他所寄居小长干所天师道观宇。住在这里虽然也要花钱请奉将军箓,但较之都中其他提供客宿寓园要便宜得多。
回到他所在客舍,杜赫却发现原本吩咐留在此处随员们尽数不在,心中不禁有些恼意,出门问问观中道士,才知他离家之后,随员们都去观宇后方山上,至今未归。这让杜赫更加不满,便将先前之事放在边,上山去找那些越来越散漫随员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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