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在送客前,他还是叹息声,说道:“时下这个态势,各家都难从容施援,尊府能求者唯有自救而已。若得皇恩厚重网开面,眼前之扰亦能大步踏过,不足困顿。所议之事为乡人所阻,先有物议侵扰,后有背弃前议。若是深思,实为尊府恐极,这未尝不是种陷杀啊!”
既然对方来到他家,怎能无损而走,鉴于对方理解力问题,沈哲子只能明显挑拨离间。方面增加下张家邀好帝室、为公主请汤沐邑决心,另方面让他家怨望那些阻挠此议丹阳乡人。
张家之困境既然已经决于台城,其家时或被打压,但被骤然连根拔起铲除则不可能,只会日益衰落下去。公主封地若果真在丹阳,沈哲子日后少不要与丹阳乡人打交道,此时给他们种下个彼此怨望祸根,日后或打或拉都不至于无从下手。
张家几人威逼无果,只能憾然离去,最终也没想起来要试试利诱,这让沈哲子颇感遗憾。
但很快他便没有时间再为别事情操心,因为在端午之前,台中正式下诏,让沈家备好族籍阀阅,以呈宗正录名。这意味着沈哲子正式成为帝婿,沈家亦得列帝戚!
家这种讲究情怀人家,若跟其直言利益往来,其家只怕要觉得受到侮辱。
时间,沈哲子倒是打算稍后跟陆家接触下,商谈修整吴郡水道事宜。这件事虽然人力物力损耗极大,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,陆家二公有务实面,对此应该不会视而不见,也应该不会因执于旧怨而放弃这个难得机会。若能将陆家拉入进来,这件事阻力会小上许多。
张家人并不知沈哲子思绪已经飘往旁处,那张沐眼见声色俱厉无效,转为打起苦情:“家亦知旧事翻起,隐患颇多,因而不到万不得已,绝不会为此。同为吴中门户,沈氏难道就不能互相容忍,使南人相安,勿使北伧得益?”
这种智商上优越感,妙不可言。但彼此鸡同鸭讲,思路不在个维度,沈哲子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。
“若是两相得宜,自是最好。家与尊府素无旧隙,岂有置于死地之恶念。然树欲静而风不止,尊府所请,于家而言亦是难为。早先南北胶着,眼下北伧失意,积怨难平,如大雨倾盆而下,非叶可遮全身。”
思忖良久,沈哲子才用对方比较好接受个说法。
那张沐听到这话,神情更是愤懑想不通:“明明你家得益,为何要让家受责!”
因为你家脸黑,倒霉啊!
沈哲子已经不打算再谈下去浪费时间,不是他简傲高冷,实在是跟这家人说不通。他未必没有方法帮张家解困,但是又有什必要呢?
且不说这家人智商是硬伤,态度也有问题,既然前来认输,口气却还挺硬,威逼完,总要来个利诱吧?但张家人竟然懵懂不知,难道他们以为自己为其解困是理所当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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