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会感到欣慰?
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也许他是“良心发现”,也许他觉得敌人越少,越好应付。也许他心里也不想因为自己这个陷阱,而把这于江湖好汉都“网打尽”……
不过无论怎想,他都希望自己能够“演出好戏”。
他但愿自己能“演出成功”。
在真正人生里,“好戏”不定都在后头。有人,大早就演完好戏,余无足观。有人,从没有演过场好戏,便完场。有人,生人都有好戏,高·潮迭起,好戏连场。有人,根本不寻求好戏,只求无戏便是福气。
海托山却肯定这大雷雨午后,会有场好戏,就在这儿上演。
不过,这场戏序幕却让他有些失望。
因为有些该来人都没有来。
“毁诺城”息大娘没有来。
莫非是自己“卖友弃义”,其心不正,便无法镇定如昔?
海托山不能再想下去。
就算要后悔已无及,这件事就像雨水打湿长袍下摆般,已经是个不可避免事实。
个可怕事实。
海托山只有面对现实。
海托山不知巴三奇去那里。
在这紧要关头,他竟影踪不见!
海托山心中有气,但已顾不许多,在门前迎候工作,本是巴三奇负责,现在只好由他亲自出迎。
雨下得颇大,街角全是串连着雨水长脚短脚,本来是大好晴天晌午,而今却变得片阴湿凄凉。
下这样大雨,门前炸药布置,肯定必受影响。
成功?
失败?
在雨里分不清,在相交里看不明,在将来命运阴晴里,谁都未知情。
铁手等人终
“神威镖局”勇成也没有来。
来只有“四大名捕”中铁手、“青天寨”寨主殷乘风、“将军府”赫连春水三人。
人虽然并未来齐,但来他们三人,也就够。
黄金鳞和顾惜朝本来意思,就是只要使这干人几个主将折损,要歼灭他们,以众击寡,便绝对不成问题。但秘岩洞里有人主持大局,便不易同时发兵攻取。
不知怎,海托山见人未来齐,失望中反而隐隐有些欣慰。
他决定把这几个信任他朋友,送到地府里去。
见铁手等人出现在街头,他就知道,“戏”立即就上映。
“演戏人”,登门登门、栓马栓马、拜寿拜寿、祝贺祝贺,他们演这出戏,为只是要等出“好戏”。
好戏在后头。
“好戏在后头”仿佛也是个规矩,高·潮总是在后面,“戏肉”也多留在后头。
甚至在四周民房、墙头、瓦面、树上埋伏官兵、高手,都必然受到雨水干扰。
在大雨里抓人,加倍艰辛,唯有把铁手等人引入大堂,如瓮中捉鳖,就容易掌握得多。
海托山站在门前伞下,终于远远看见,铁手等行人已破雨而来。
海托山不由自主有些紧张起来。
奇怪,自己闯荡江湖数十年,也没怕过谁来,而今竟有些张惶,有些心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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