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恩，真
是你。
心中惨淡到
极处，反而没有恨意和愤怒。
萧綦手中虎符，
式为二，除他自己握有其，另枚便藏在
手中。
這是萧綦出征之前，留给最重要东西。
名义上凭此虎符即可调遣天下兵马，但实际可供调遣兵马，也不过是留守京郊十五万驻军。
“如今王爷去，军中朝中群龙无首，诸将相争，随时可能酿生巨变。”他脸忧切，语含悲慨，“王妃务必早做打算，怀恩愿誓死保护王妃和小世子周全！”
惨然闭上眼，蓦长跪在他跟前。
他惊，忙也跪下，“王妃，你，這是做什
？”
抬起泪眼，哀哀望着他。
他张口，时怔怔不能言语。
，打翻烛台，引燃桌上书册，连带那密折起烧起来。
门开处，宋怀恩与徐姑姑都被火光惊住，身后侍女片惊呼。
“王妃小心！”宋怀恩步上前将拉开，徐姑姑惊叫着唤人扑火，而桌上俱是书册，遇火即着，早已将密折烧成灰烬。
宋怀恩强行将架开，半拖半抱地带出内室，跌伏在他臂弯里，终于失声痛哭。
徐姑姑与左右侍女跪地，哭作团，时哭声不绝。
当日还与他笑言，介女子，身无军职，拿虎符也调遣不天下兵马。
然而，這虎符若是落在宋怀恩手中，其力之巨，自不可同日而语。
他本已官至右相，在军中多年，威望隆厚，如今胡唐二人均已不在，萧綦死，自然唯他独尊。
只待虎符到手，便可顺理成章接管兵权，更挟天子以令诸侯，取萧綦而代之。
“怀恩，如今能托付人，只有你。”身子颤抖，眼泪滚滚落下。
他目光变幻，直直看，终于长叹声，重重叩下头去，“怀恩誓死追随！”
凄然道，“如今军中，论威望才德，只是你堪服众望。”
他踌躇道，“话虽如此，但要号令六军，也非易事，除非有王爷虎符在手……”
低头，心中彻底冰凉片，最后丝侥幸希望也灰飞烟灭。
“王爷为国捐躯，浩烈长存。然而眼下局势危急，王妃务必节哀，以大局为重！”宋怀恩满面沉痛。
掩面惨笑，“还説什大局，王爷都不在，还争這些做什？”
徐姑姑膝行上前，泪流满面，“还有小世子，还有郡主，还有這许多人等着你，阿妩……”
“难道王妃就眼睁睁看着朝廷大乱，看着王爷辛苦半生基业毁于旦？”宋怀恩握住肩。
抬眼定定看他，看這张熟悉面孔，這张眉锋眼角都写满“忠义”面孔，忽然有刹那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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