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叫你看人,是看這布料!”嗔笑,扬起那幅似麻非麻,半丝半葛布料让他细看。萧綦勉为其难瞥眼,信口敷衍,“还好。”
侧首笑看他,“這是织造司今年新贡上来,给宫女们裁衣用,过去从未有过。這蚕丝里掺入上好细麻,织就衣料同样柔软细密,却比平常丝帛廉价半有余。”他点点头,饶有意趣地看着,“倒也能省下些用度,难得王妃也有勤俭持家之心。”
不理他调笑,挑眉道,“假若让内外诸命妇都换用這种布料为服制呢?”
他怔,旋即目光闪动,若有所悟。
“王爷不妨猜猜,如此来能减省朝廷多少用度?”斜睨他,浅笑不语。
来,环顾四下,却见众人伏跪片,鸦雀无声。霍然转身,萧綦站在殿门口,痴痴地看,仿佛神魂俱摄。四月薰风,拂面而过,吹起四下纱罗缥缈。他徐步穿过缤纷云锦,来到跟前。急旋而止之下,有些目眩,却被他堪堪扶住。左右宫人悄无声地退开,远远避到殿外。
他缠绵迷离目光怦然触动心,仰首含笑望着他,以指尖轻拂过他胸膛、颈项、下颌……他微阖眼,任凭手指路滑过,气息却是渐渐急促。
“别闹,还有事在身。”他竟板起脸来,下握住手,不许再动弹。這副正经模样越发激起征服之心,顺势滑入他怀抱,勾住他颈项,眼眸轻睐,“有什事,比更要紧?”他目光终于迷乱,骤然俯身吻下……良久纠缠,彼此情难自禁之际,喘息着抽身退开,笑睨他,“王爷不是还有要事?”
见他浓眉扬,目中炽热如火,笑着转身便逃,却被脚下堆叠锦罗绊住,立足不稳之下,被他不由分説拽倒在地锦绣堆中……纠缠间,各自意乱情迷,巨幅瑰丽云锦将们层层裹住,诸般羁绊都被抛开,只愿就此堕入彼此眼中,永世沉沦。
缠绵过后,萧綦慵然倚躺在锦榻上,衣襟微敞,含笑看梳头整妆。殿前凌乱锦缎绫罗,犹带着片刻前旖旎春色。
萧綦皱眉,对這个问题全然头雾水。
“整整三十万两银子。”笑道。
“什!”萧綦惊,“此项用度有如此之巨?”
正色道,“不错,宫中历来奢华成风,内外命妇尽皆效仿,每年仅用在脂粉穿戴上财力,就足够个州郡百姓吃喝。”
萧綦闻言窒,脸色顿时沉下来,沉吟片刻道,“原来如此……如今南北各起战事,虽然国库充盈,尚无粮饷之虞,但能未雨
挽好发髻,赤足走到殿前,在满地散乱绫罗中翻检寻找。
“你找什?”萧綦诧异地问。低头,只顾翻找,“有段布料不见。”
他笑起来,“什稀罕布料,值得這般看重。”
终于找到那半幅藕色布料,信手披在肩上,转身朝他笑,“找着,你瞧,好不好看?”
萧綦笑道,“天人之姿,穿粗布也是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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