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弊国霍独峰之上所产奇花,历雪不衰,经霜不败,百年开花次,乃天下避毒疗伤圣品。蔽上言道,此物本该两年前奉上,因故迟来,望王妃见谅。”
贺兰箴仍然记得那掌,更以這般隐晦方式为当日击伤赔罪。那花蕊中隐隐有光华流转,拨开合拢花瓣,赫然见枚璀灿明珠藏于其中。当年大婚之时,宛如姐姐赠玄珠凤钗,钗上所嵌玄珠,天下只此枚。那支钗子,被拔下刺杀贺兰箴,未遂失手,从此无踪。
如今,玄珠重返,似是故人来。
发,神思时恍惚。
半月时间已经所剩不多,這区区十余天,于们、于哥哥、于楚阳两岸百姓、于北境守军、于南征前锋大军都是漫长煎熬。然而哥哥迟迟没有消息传回,也不知引渠能否如期竣工……想着旦毁堤后果,心中阴霾越盛,手中用力,竟硬生生将那琉璃梳折断成两截。不祥之感顿时如潮水涌上,再无法抑制心中恐惧,陡然拂袖,将面前珠翠全部扫落。
“阿妩!”萧綦闻声,丢手上折子,疾步过来扳开掌心,這才惊觉断梳裂面已将掌心划破道浅浅血痕。转身扑进他怀抱,言不发,身子微微发抖。
他默然叹息,只用袖口拭去掌心血丝,素色丝袍染上殷红。听到他平稳有力心跳,心中恐惧渐渐平定,喃喃道,“這场仗什时候才能打完,什时候才有安宁?”他俯身轻轻吻在额头,带着丝疲惫叹息,“相信很快会有捷讯。”
萧綦果然言中,次日虽没有传来盼望已久音讯,却发生起出人意料变故。
突厥密使悄然入朝,求见摄政王萧綦。此人来得十分隐秘,竟是绕过北境,从西北而入,行人乔装成西域商贾,直至入关之后才被识破。本以为是突厥*细,为首之人却自称是王子密使,要求觐见摄政王。当地官吏果真从他身上搜出突厥王子密函,当即命人路押送至京中。
突厥斛律王子在密函中称,当日与萧綦有过盟约,如今他羽翼已成,趁突厥王南侵,正是夺位之机。苦于手中兵力微薄,不敢贸然起事,愿向中原借兵十万,约定功成之后,立即从北境撤兵,割赠秣河以南沃野,按岁贡纳牛羊马匹,永不犯境。
崇极殿上,突厥密使入见,不仅带来王子印信为证,更呈上件特殊礼物。高大浓髯突厥密使垂手立在旁,用流利汉话禀道,“這是弊国王子进献给豫章王妃礼物。”
那只锦匣被奉到面前,抬首望向萧綦,他却面无表情,只微微颔首。
缓缓掀开锦匣,里面是朵雪白奇异花,分明已经摘下多时,依然色泽鲜润,蕊丝晶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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