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与萧綦兵马分别把持各处殿阁,对峙不下,到处都是严阵待命士兵。
天色已经透亮,巍峨乾元殿却依然笼罩在阴云雾霭之中,森森迫人。
不知道那森严大殿之中藏有怎样真相,但是定有哪里出差错,定有什不对。
父亲为何如此愚蠢,甘冒弑君之大不韪,在這个时候猝然发难?论势力,论布署,论威望,他都占上风,稳稳压住萧綦;唯独刀兵相见,放开手脚搏杀,他却绝不是萧綦对手。這步棋,根本就是两败俱伤死局!
乾元殿前枪戟林立,重甲列阵士兵将大殿层层围住,禁军侍卫刀剑出鞘,任何人若想踏前步,必血溅当场。
“有何不可?”冷冷看他,“眼下也只有能踏入乾元殿。”
“你不能以身涉险!”他抓住马缰,挡在车前,“即使王妃碾过尸首,今日也踏不进宫门步!”
淡淡笑,“怀恩,不会踏着你尸首过去,但今日左相或王爷若有人发生不测,你便带着尸首回去罢。”
他霍然抬头,震动之下,定定望住。
手腕翻,拔出袖底短剑,刃上冷光映得眉睫俱寒。
寒霜,“请王妃止步。”
“宫里情势如何?”不动声色地问他。
他迟疑片刻,沉声道,“左相抢先步赶到东宫,挟制太子,正与王爷对峙。”
“果真是左相动手?”声音虚弱,手心渗出冷汗。
宋怀恩抬眸看,“属下不知,只是,左相确是比王爷抢先步。”
两名禁军统领率兵驻守殿前,却不见父亲身影。
仰头望向乾元殿大门,拂袖直入。那两名统领认出是,上前意欲阻拦,冷冷扫过他们,脚下不停,徐徐往前走去。两人被目光所慑,不敢强行阻拦,只将身后侍从挡下。
拾级而上,步步踏上
宋怀恩被目光迫得步步退开,手中却仍挽住马缰,不肯放开。
转头望向宫门,不再看他,冷冷吩咐启驾。
鸾车缓缓前行,宋怀恩紧紧抓住缰绳,竟相随而行,目光直勾勾穿过垂帘,刻也不离。心中震动不忍,隔垂帘,低低道,“毕竟还是姓王,总不会有性命之危……你心意明白,放手罢!”
宋怀恩终于放开缰绳,僵立路旁,目送车驾驶入宫门。
宫中已经大乱,连为皇上举哀布置都没有完成,宫女内侍便躲躲,逃逃,随处可见慌乱奔走宫人,往日辉煌庄严宫阙殿阁,早已乱作团,俨然山雨欲来风满楼飘摇景象。
咬唇,强抑心中惊痛,“皇后现在何处?”
“在乾元殿。”宋怀恩沉声道,“乾元殿也被左相包围,殿内情势不明。”
“乾元殿……”垂眸沉吟,万千纷乱思绪渐渐汇聚拢来,如缕细不可见丝线,将诸般人事串在起,彼端遥遥所指方向,渐次亮开。
抬眸望向前方,对宋怀恩笑,缓缓道:“请让路。”
宋怀恩踏前步,“不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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