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间恩怨往事,不能告诉萧綦,每夜暗自辗转,白日又在宫中忙碌,短短几日下来,已是疲惫不堪。
姑姑病已经强撑许久,经此劫,病势越发沉重。虽然神志已经清醒,却仍时常恍惚,精神十分不济。
时值多事之秋,连番变故波折,家国朝堂风云起伏,乾元殿里皇上只剩息犹存……姑姑這病倒,后宫顿时无主,干嫔妃都是庸怯之辈,大小事务便压在身怀六甲太子妃谢宛如肩上。姑姑当即将召入宫中,命协助太子妃署理宫中事务。时之间,這诺大深宫里,竟只剩们三人相互依持。
自幼与姑姑亲厚,她心意不需多説,便能心领神会,而宛如遇事犹疑,常
“王妃,玉秀姑娘已经醒来。”
听在耳中,无动于衷,依然恍惚出神。
侍女连又説几遍,這才回过神来,玉秀,是玉秀醒来。
听説玉秀醒来,第句话便是问,王妃有没有受伤。
玉秀看见,忙要挣扎起来,连声责怪自己没用。言不发,将她紧紧搂住,强压在心底悲酸陡然铺天盖地将湮没。
去,如母亲般白发满头,又是何种光景。
脚下是万丈浮华,回头是青灯古佛,却茫然而立,任山风吹得衣袂激扬,心中片冰凉。
徐姑姑送至山下,鸾车将启驾时,她突然扑至帘外,含泪道:“郡主,连你也劝不回公主吗,她……真要削发出家?”
“不知道。”茫然摇头,怔片刻,哑声道:“或许,只有个人能劝回她。”
徐姑姑颓然垂手,再无言以对。
她呆呆,轻轻伸手环住肩头,如在晖州那夜,与静静相依。
连数日忙碌,周旋于宫中、王府与诸般杂事之间,萧綦亦是早出晚归,他与父亲争斗已是越发激烈。
太子想要摆脱父亲钳制已久,有萧綦作盟友,大有扬眉吐气之感。趁着姑姑卧病之际,他面撤换宫中禁卫,大量安插萧綦人手,面以清查叛党名义,排挤许多宫中老人。父亲恼恨太子忘恩负义,越发加紧在朝中对他钳制,处处打压萧綦,与他们针锋相对。
几乎每天都能与父亲在宫中相见,然而思及母亲话,思及他所作所为……不愿相信,也无法面对這样个父亲。
盼着见到父亲,却又远远见到他便避开。他身边总是跟着侍从属官,偶尔与他单独相对时候,分明心底有许多话要问他,却只字不能出口。
望着她,勉强笑道,“会劝説父亲,或许,仍有峰回路转也未可知。”
“相爷曾来过数次,公主不肯见他。”徐姑姑黯然摇头。
“会见到。”淡淡笑,心下万般苦涩。往年每到此时,总嫌虚礼繁琐,万般不情愿应付。却想不到,這或许已是父母陪共度最后个生辰。
路恍恍忽忽,不知道过多久才回到府中。
侍女为换下外袍,奉茶、整妆,只如木偶般,不愿开口,不愿动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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