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,旋即苦笑。他自然是以军务为重,日夜兼程赶来也未必是为。
黯然倚坐妆台,心下恼也不是,叹也不是。捱过连日惊虑忐忑,已是心力交瘁,好容易盼来他,本该满心欢喜却又莫名怅惘……他不在时,也独自人撑过来,错觉自己刀枪不入;而今他来,便回复原形,只愿从此被他护在身后,犹如宁朔那夜。
时间意兴阑珊,拆钗环发髻,又觉倦意袭来。
這两日着实太累,倚回锦榻,本想小寐片刻,不觉却又睡去。
朦胧间,有人帮盖好被衾,熟悉男子气息淡淡笼下来。
這便是民心。
眼前幕将深深震撼,良久不能言语。
及至离开城头,驰返府衙,這才惊觉自己直长发散覆,素颜单衣,就這样被萧綦揽在怀中。
而左右将领,乃至城下三军将士都看到们這个样子……顿时双颊火辣辣发烫,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,慌忙将脸低下,不敢触到身后诸人目光。
“你做什?”萧綦诧异地低头问。
切切站在眼前,却似痴般,怔怔不能言语。
他策马踏前,向伸出手来。
脚下轻飘飘向他迎去,犹似身在梦中。
他握住手,掌心温暖有力,轻轻带便将拽上马背。耀眼阳光之下,看清他眉目笑容,果真是萧綦,是心心念念,刻也不能放下那个人。
“来。”他笑容温暖,目光灼热,语声低沉淡定。這笑容只有看得见,這淡淡三个字也只有听得见。整整五天路途被他硬赶在此刻到达,其间披星戴月,忧心如焚,全军将士马不停蹄……虽不能目睹,却能想见。
不愿睁开眼睛,默然侧首向内。
“不想看见?”他手指抚过鬓发,语声温暖低沉,“之前
脸颊愈热,声音轻细得不能再轻,“你竟让這副样子出来。”
身后诸将随行,相隔不过丈余,他竟朗声大笑,“你连整座城池都敢夺下,這时倒怕羞?”
有低抑笑声从后面传来……羞窘难当,再不敢接口与他调笑。
回到府衙,便跳下马背,头也不回地往内院而去,心下暗恼,赌气不去睬他。
等匆忙沐浴更衣,梳妆整齐出来,玉秀説王爷已去营中,并未来过這里。
四目相顾,无需蜜语柔情,他来,便已经足够。
豫章王前锋大军踏着烈烈日光,浩浩荡荡进入城内。
众目睽睽之下,他与共乘骑,穿过欢呼迎候人群,径直驰上城楼,接受脚下如潮欢呼。三军将士欢声如雷,士气勃然高张,满城百姓奔走相庆,潮水般呼声远远传开,在城中回荡不息。這是生平从未见过狂热,仿佛濒临绝望人终于迎来拯救万众于水火神祗;這也是第次亲眼看到,豫章王威望竟至于此。
而此时此刻,以豫章王妃身份,与他并肩共骑,同接受万众景仰。
這发自肺腑欢呼,即便尊贵如皇族,也未必能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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