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前帮他解
回望萧綦侧颜,见他玄色战袍上绣金蟠龙纹章,被夕阳染得粲然夺目。
今时今日萧綦,羽翼已丰,剑锋也已霍然雪亮。
宁朔长空朔漠虽辽阔,只怕已容纳不他铁骨铮铮,雄心万丈。
是夜,吩咐玉秀整理行装,准备即日随大军同南下。
玉秀第次离开宁朔远行,便是随军出征,当下又是紧张又是雀跃。
暗人,是个暗影般神秘存在,知道叔父手下有群誓死效忠王氏暗人,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,潜藏在何处;但有声令下,他们随时会像影子样出现,执行主上使令。
耿介狂放杜侍郎,会是暗人首领;那清名高望父亲,会矫诏犯上;英雄盖世豫章王,会向朝廷悍然发难……忠义也罢,*佞也罢,第次知道,這世上原本没有绝对忠*。説到底,不过“成王败寇”四个字——每个人都是样血肉之驱,都有样利欲私心,在断头刀下,生命也是样脆弱。
譬如此时,杜盟头颅正悬挂在宁朔城头。
他在朝堂之上雄辩滔滔,指挥暗人来去如影,生忠勇,以死报答温相知遇之恩。然而有朝日,他大好头颅断送在屠刀之下,也只不过血溅三尺而已。
萧綦令宋怀恩招抚杜盟不成,再没有余话,断然下令,将他刀断头——能用则重恩以待,若不能为他所用,那便是死路条。换作父亲或许会有惜才之仁,萧綦却不会,他是运筹帷幄权臣,也是谈笑间生杀予夺大将。
见她收拾许多厚重衣物,不由笑道,“越往南走越是温暖,到京城就再穿不着厚重之物,這些都不用带。”
身后却听得萧綦声音淡淡含笑道,“都要带上。”
他大步走进内室,甲胄未卸,侍婢们慌忙躬身退下。
笑吟吟看他,“這你便不知道,此时若在京中,已经是纱袖罗衣,霓裳翩翩,谁还要穿得這般笨重难看。”
萧綦没有説话,只望住,那目光看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
父亲第二道密函紧跟着送到。
京中再起变故,右相党羽翦除未净,竟在行刑当日当市劫囚,欲将温宗慎救走。幸被叔父手下御林军击退,而叔父奉旨监斩,也被刺客所伤。温宗慎随后被押入天牢,为恐再生变故,姑姑亲赴牢中,以杯毒酒将其赐死。
京中风云诡谲变幻,已到水火不容之势,江南謇宁王也已剑拔弩张,前锋大军悄然拔营,恰在此时,右相党羽派遣暗人行刺豫章王——這切,都给萧綦出兵南下最好理由。宁朔驻军训练有素,军威严整,粮草缁重齐备,萧綦留下二十五万驻军留守边塞,亲率铁骑劲旅十五万,三日之后,挥戈直捣京城。
随萧綦登临城楼,检阅三军操演。
這已不是第次目睹他麾下军威,然而,当三军举戟,齐声高呼,马蹄卷起满天沙尘,滚滚如雷霆动地之际……再次被這铁血之景震撼,如三年前在朝阳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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