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去琅琊,她必然是被迫——是父亲强行将她遣走,不愿让她目睹夫家与亲族反目。
该説父亲仁厚,还是残忍?
想到父亲説她身染微恙,思女心切,再隐忍不住满心悲苦,转身伏在萧綦怀中,泪流满面。
尚且还有他怀抱,而可怜母亲,此际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,只剩
他望住,缓缓道,“明日早,你就启程去琅琊。”
“琅琊?”几疑自己听错,他説琅琊,怎会莫名提及们王氏故里。
“长公主已经前往琅琊。”萧綦轻按住肩头,“你应当与她同往。”
——母亲竟在此时前往琅琊故里,這突兀消息令呆住,隐约想到什,却又片惶然……手中那薄薄封信函只觉重逾千钧。
拆开熟悉文锦缄札,目十行看完,竟时拿捏不稳,素笺脱手飘落。
开胸甲,笑着揶揄道,“回府也不换上常服,這冷冰冰身很舒服。”
“你在想家。”他握住手,目光深深,“很想回到京中,是?”
微窒,默然别过头去,心中最不愿碰触念头被他语道破,时有些黯然,只得勉强笑笑,“反正就要回去,倒还有些舍不得宁朔。”
他伸手抚过鬓发,眼底有丝歉疚,“等战局稍定,便接你回京,不会让你等得太久。”
怔住,退开步,定定看他,“你不要同你起?”
萧綦语不发,只握住肩头,默默看。
父亲只在信里説,母亲身染微恙,宜离京休养,已携徐姑姑远赴琅琊故里。此去路途遥远,她孤身人,思女心切,盼能与她相聚。
掩住脸,心里纷乱如麻,却又似浸过雪水般清冽明白。
母亲,可怜母亲,在這剑拔弩张当口上,竟然没人想到过她处境,连也几乎忽略过去。谁会在意个侯门深闺中妇人,她名字都几乎被淡忘,只剩个长公主尊号,或者是左相靖国公夫人身份。
那个被软禁在宫中软弱天子,不但是皇上,更是她兄长;被她夫家削夺权势与尊严皇室,是她引以为傲家族。她是晋敏长公主,当今圣上唯妹妹,她身上流淌着皇室高贵血脉。不相信母亲会在這个时候选择逃避,她虽柔弱善良,却不是懦弱之人。
“這次不能。”他自袖中取出封信函,递到眼前,“左相信,你现在可以看。”
是那封父亲家书,昨日他不肯给,要出游归来再看。
时恍惚,心中有片刻空茫,接过那信函却没有勇气拆开。
当知道他要南征,没有半分迟疑,也未曾想过战事之凶险,只觉得与他共同进退,是天经地义之事。更何况京城还有父母亲族,他们还在謇宁王大军虎视之下,逢此危难之际,是王氏女儿,总要与家族生死与共,患难同当,断然没有退缩之地。
“要回京。”冷冷抬眸,与萧綦目光相对,“你休想留人在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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