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如姐姐侧身旁,将姑母迎进殿内。
姑母只带两名宫人随侍,也不见母亲同来,正向殿外张望,却听姑母淡淡説道,“不必看,本宫已请长公主先行回府。”
愕然看向姑母,时间莫名所以。
姑姑在首座坐下,扫眼面前众女,不露喜怒,“太子妃在忙些什?”
宛如姐姐垂首低眉道,“回禀母后,臣媳正与郡主品茶叙话。”
把亲眼看见萧綦幕,绘声绘色讲给宛容姐姐听,直把她和几名侍妾听得目瞪口呆。
“听説豫章王杀过上万人呢”,侧妃卫氏按着心口,神色间满是厌憎惊惧。旁边人接过话头道,“哪里才只万人,只怕数都数不过来,听説他还嗜饮人血呢!”
心下微嗮,颇不以为然,正欲驳她,却听宛容姐姐摇头道,“市井流言怎可信,若真如此,岂不是将人説成妖魔。”
卫妃嗤笑道,“杀戮太重,有违仁厚之道,满手血腥与妖魔何异。”
不喜欢這个卫妃,仗着太子宠爱,在宛如姐姐面前张扬无礼,当即冷冷睨她:“仁厚之道何解?如今烽烟四起,难道仅凭句仁厚,就能抵抗虎狼,叫外寇乖乖放下刀兵?”
母亲总把们当小孩子,当哥哥还如小时候般爱瞧热闹。
“豫章王军容赫赫,威仪不凡。”哥哥却没有笑,望着母亲,慨然道,“儿子羞愧,今日方知,大丈夫当如是!”
母亲怔,蹙起纤纤眉梢,“你這孩子,又胡説,武人打打杀杀有什好。”
哥哥低头不语,他虽常和父亲争执,但在母亲面前却从无半句违逆。
“你是何等身份,怎能与那介寒人相比。”母亲语声低柔,却辞色渐严。
姑姑微笑,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,“有些什趣事,也説来本宫听听。”
“臣媳等,只是在听郡主……”宛如姐姐全无心机,竟然照实回禀,忙打断她话头,抢道,“她们在听品评今年新茶,姑姑,你尝尝這新贡银针,比往年品色都好呢!”
接过侍女手中茶盏,亲手奉给姑姑,挨在她身旁。
姑姑扬眉瞪眼,转头看向宛如姐姐,“容许宫中女眷议论朝臣,這是东宫规矩?”
“臣媳知罪!”
卫妃粉脸涨红,“依郡主高见,杀戮倒是仁厚之道?”
挑眉笑,“征伐既起,何来仁厚?即便有所杀戮,豫章王也是为国为民,国之柱石,功在社稷,岂可如此诋毁功臣?若无将军血染边疆,你岂能在此安享清平?”
“説得好。”
姑母优雅沉静声音蓦然在殿外响起。
众人忙起身行礼。
她是最不喜欢寒族武人,今日听哥哥這话,难免着恼。
见母亲不悦,忙笑道,“哥哥説笑呢,娘不要理他,们走吧,姑姑在宫中该等急!”
当下不由分説,挽起母亲便走,只回眸对哥哥眨眨眼。
姑姑竟然把母亲召入内殿密谈,却不肯让进去。
才懒得等她们,径直往东宫去找宛如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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