煤够不够烧岀两窑砖,烧出来砖质量会不会好,买砖人会不会多,买砖得来钱够不够买第二车煤。老书记别不能保证,却是绝对保证质量,他说以前小雷家大队烧出来砖早就名声在外,都知道是最结实,手指弹着“铮铮”地响。老书记还说,买砖人他也不担心,听说国家安排全国百分之四十人这回涨工资,工资涨还能干吗?吃好穿好住好呗。但老书记也愁买煤钱,总不能鼓动社员凑钱,何况社员口袋里也没钱。上山砍柴也砍不出几根木柴,这年头山上都是光秃秃,能砍都早烧。寻常茅草烧不窑。
雷东宝挺愁,万仅有煤烧完,砖却没给卖掉挣回钱来买煤,中间出现空当,窑凉,会不会把好不容易鼓动起来人心也凉凉?光棍们看不到挣钱娶媳妇希望,有家有口看不到吃饱饭希望,还会跟着他起早摸黑吗?他喃喃骂人:“妈拉个巴子,让他们挣钱还得哄着他们,自个儿挣钱发财还容易得多。叔,不行把村前村后那多祖堂拆当柴烧。”
老书记当即给雷东宝个后脑勺:“那些祖堂除非等它们自己倒,你敢动它们块瓦片,你家祖坟先给人扒。想想别办法,你跟着工程兵部队走地方多,你有办法。”
雷东宝挺不服气:“有再多办法,碰到叔你前怕狼后怕虎,也早给你灭。否则你说哪儿找钱买煤?听说问信用社借钱还得送礼。”
老书记道:“东宝啊,原先还担心你年轻不周到,现在看你把砖窑搞得有声有色,放心啦。但老叔还是不放心你,你这人做事好,做人不善。叔不是打击你积极性,年前搞承包,你知道有多少人告到公社去?公社怎批们?”
雷东宝脖子梗,怒道:“谁告?名单给,明天就把他们承包合同撕,有屁当面放,背后放暗箭算什鸟。”
老书记沉默会儿,才道:“你看,你这说就火上。人家告不是承包,都巴不得这样承包呢,人家告就是你态度粗,bao,像个南霸天。公社上班就赶着把叫去问,没事儿,都替你兜着,但你还是改改好,做事情得注意方式方法,得让大伙儿心服口服跟你干。就像这次烧砖窑,你当初在晒场怎骂?”
雷东宝更怒:“这帮人吃屎还是喝尿?为他们好知不知道?免大队干部只猪头肉他们怎不去公社表扬?不是骂着赶着,他们能那顺利签承包书?砖窑能那快烧起来?这帮人又懒又要,天上会掉大团结吗?”
老书记暂时不语,听着寂静暗夜中雷东宝呼哧呼哧怒气稍微缓和,才继续不紧不慢地道:“社员思想当然简单落后点,需要你大队干部起带头模范作用,你做事前把道理给他们讲清楚。有人思想扭不过来,你单独做他们思想工作。人都是讲道理,你把工作做全面,就……”
“就啥?把时间都花在给笨蛋开窍上,还要不要做事?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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