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东宝将信将疑,仍在嘀咕:“这不是犯错误吗?对,你来这儿什事?”
四眼会计这才想起他还有要紧事找雷东宝,忙道:“才三个小组来签承包书,怎办呢?问他们,他们都说再商量商量,估摸着他们得商量到春节后。”
雷东宝奇道:“地都已经分到他们手上,干吗还不来摁手印?你晚上广播里通知,明天杀猪分肉,谁不签谁别想分肉,年内不签,分到地退回,以后继续出工拿工分。什屁大事儿,
晚来得早,筋疲力尽红伟、老五很想早点回家吃饭歇息,但早有人燃起松枝要求挑灯夜战,人们竟是全体响应。无奈,红伟和老五也只能撑着,直将甲级地分完,松枝燃尽好几条,才告段落。而划得承包地人却依依不舍不肯离开地头,生怕别人拔移“界碑”似,天寒地冻都不足畏惧。更有人干脆站在呼啸寒风里现场办公商议怎组合,怎与人交换地块,个个热情空前高涨。
但是,接连两天,大队部签订承包书桌子面前,直空空荡荡,没几组过来签订。四眼会计此时已经服雷东宝,拿着名单满村子地找雷东宝而不是老书记想办法,直到大队养猪场才找到。
臭气熏天猪场里,雷东宝正与猪倌商量哪几头猪可以杀,哪几头猪留种。见四眼会计进来,他拿环眼盯着会计,却自言自语似道:“这猪连番薯藤都吃不饱,摸上去把骨头。你算算个人能分几斤。”
四眼会计每年都算,早轻车熟路,拿钢笔在手心手背算会儿,报岀个数字。
雷东宝不清楚四眼会计是怎算,问道:“下水怎算?猪头猪脚不能算在内,谁有钱谁买。”
四眼会计忙道:“向都是肉平分,猪血下水猪头猪脚谁出钱谁买,另外留只猪头,大队干部聚餐。”
雷东宝想到他们当兵时候连长指导员与他们个锅吃饭,有时抢任务抢时间,好菜还留给突击队员吃,这个大队倒好,干部比群众吃在前头。统共才几头猪,几个大队干部顿得吃掉几个人份额。他压根儿就没想这事得与老书记他们商量下,顺口就道:“今年不留猪头,开春砖窑开起来,买煤、买手拉车,多是要钱地方。看队里都没几个钱吧,只猪头钱也好。”
四眼会计有意讨好,拉住雷东宝手臂直拖到猪场门口,才附耳轻声道:“要不赶杀猪时候留只后腿,给公社信用社主任送去?只要他主任张嘴,就是买辆拖拉机钱都能借出来。”
雷东宝本来挺厌烦四眼会计亲密相,但听会计说话才明白这话还真只能贴着耳朵说,他狐疑地问:“这不是腐蚀g,m干部吗?别肉给扔出来,事情也办不成。不行,要借钱们还是问公社打报告,按规矩来。”
四眼会计真没想到,如此凶神恶煞人竟然会如此单纯无知,他硬是傻几秒钟才反应过来,道:“你不信问书记,都是这在做,否则就是公社批条你也借不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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