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跃进大概是没有听到人来,还是坐在伸到水面露台上皱着眉头摆弄他笛子,管尺来长竹笛子被他胖手衬得跟筷子般不起眼。许半夏走过去也不说话,自管自坐到露台另张宽大藤椅上,午后太阳正好暖暖
”
冯太太笑道:“那说,赵总要是…嘻嘻,不说。”
许半夏笑道:“阿嫂说就说嘛,赵总要是肯要,就不讲原则。可惜人家眼睛长在头顶上,看不上。”
许半夏越是这坦率,冯遇夫妇越是不把这话当真,致笑嘻嘻地说不信,不过冯太太道:“小许啊,看你还是要花点时间在个人大事上面,否则像你样今天飞这儿,明天飞那儿,连坐下来与男朋友喝口水时间都没有,这样下去你总有老时候,那时候再找就难。”
许半夏笑笑,心想这事哪有这容易,看男人太多,知道他们肚子里都是什货色,更知道他们外面会玩出什花样来,这样人在家里放个还有什味道?冯太太不知道有不知道好,起码不会难过。“看缘分吧,缘分到时候,弄不好出差在外,电梯里‘叮’地声就遇见个对先生。”
冯遇其实也对今天相亲没抱什希望,都是冯太太在积极。他觉得像胖子这样人精,除非她自己鬼迷心窍迷上什人,否则靠相亲对上个人简直是不可能,三言两语就把对方肚肠有几个转弯都搞清楚,对方还怎混。
家宴,大家吃得随便,所以很快就结束,许半夏也不回家,直接去高跃进给地址。地方很容易找,只是门禁森严,大概是高跃进早就打过招呼,或者是她开就是高跃进车,所以得以放行。这个别墅区地方很大,许半夏心想,凭高跃进财力,还能不把房子造到临水地方去?定不会是路边这几幢。所以车子径直往里开,边开,边对各色各样华美房子艳羡不已。
高跃进房子果然在临湖地方,房子不大,两层,外墙看上去只是灰色花岗岩。沿墙密密种圈竹子,几乎遮住房子轮廓不被人看见,只有条用简单鹅卵石铺就竹径通向里面,可能房子已经有点年纪,竹径两侧布满青苔。倒是非常风雅。更风雅是,里面不知谁在吹笛子,配着幽篁森森,流水潺潺,端是天上人间。只可惜连许半夏这样门外汉都听得出笛子声很不成调,晦涩断续,足以杀人。
进去,有个上年纪保姆来开门。保姆眉清目秀,穿着白色棉布衬衫,黑色纺绸裤子,外面套件灰色开襟毛线背心,脑后梳着个圆髻,看上去非常雅致利落。倒让许半夏收起匪气,说话落脚也轻声轻气起来。只是奇怪,高跃进这个俗人怎也有这等眼光。
房间里水藤制家具,因为天气还未太热,上面还铺着鹅黄软薄垫子,不似家具店常见那种花花绿绿兼且滚着花边垫子,看得出布置人花过不少心思。真不知野猫来这儿会不会文气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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