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想把这幢房子卖掉,但向拖拖拉拉。不过,因为存心要卖,所以连架水槽也没有修理,铺席成这副模样,也不能换席子面儿。”
“您不是要在这所房子里结婚吗?那时再……”文子直率地说。
菊治看看文子,说:“你指是栗本事吧。你认为现在能结婚吗?”
“为家母事?……如果说家母使您那样伤心,那家母事已经过去,您大可不必再提……”
菊治把刚放进壁橱里志野水罐拿出来。
近子把扇子轻快地插腰带间,抱着水罐盒向茶室走去。
菊治也走到门框边来,说:“今早在电话里听说你搬家,大吃惊。房子这类事,都是你个人处理吗?”
“是。不过,是个熟人把它买下来,所以比较简单。
这位熟人说,他暂住在大矶,房子较小,说愿意与交换。可是,房子再小,也不能个人住呀。要去上班,还是租房方便些。因此,就先暂住在朋友家里。”
“请把太田家那个水罐拿出来好吗?”
“用们家东西怎样?再说太田小姐也在场……”
“瞧你说,正因为文子小姐来才用嘛,不是吗?借志野这件纪念遗物,谈谈你母亲往事。”
“可是,你不是憎恨太田夫人吗?”菊治说。
“干要恨她呢,们只是脾性合不来罢。憎恨死去人有什用呢?不过,脾性合不来,不解她,但另方面有些地方反而能看透那位夫人。”
母亲口红志野茶碗拿来给他看呢?
菊治不清楚,这是出于文子天真,还是满不在乎?
只是,文子那种不抵抗心绪,仿佛也传给菊治。
菊治在膝上转着茶碗观赏,但是避免让手指踫到茶碗边接触嘴唇地方。
“请把它收好。让栗本老太婆看到,说不定她又会说些什,顶讨厌。”
“工作定吗?”
“还没有。真到紧要关头,自己又没学到什本事……”
文子说着莞尔笑。
“本来打算待工作单位定下来之后,再拜访您。在既无家又无职,漂泊无着时候去看您,未免太凄凉。”
菊治想说,这种时候来最好,他本以为文子孤苦伶仃,但眼前从表情上观看,也不显得特别寂寞。
“看透别人就是你毛病……”
“做到让看不透才好嘛。”
文子在走廊上出现,她落座在门框边上。
近子耸起左肩膀,回过头来说:“说,文子小姐,能让们用下你母亲志野陶吗?”
“啊,请用。”文子回答。
“是。”
文子把茶碗放进盒里,重新包好。
文子本打算把它送给菊治才带来,可是好象没有踫上机会。也许是顾虑菊治不喜欢这件东西。
文子站起身来,又把那小包放回门口。
近子从庭院里向前弯着身子,走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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