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商不无伤感:“这可太好,安成君必是要热孝成亲,到时你腿脚也利索。”
“次嫂!”楼垚大喊声。
楼二少夫人眼皮子都没抬下:“怎,程娘子这话哪里有错,还是你真想让几位兄长休妻另娶。”
程垚张脸活活涨红,再由红转紫。他本就不善言辞,此时大道理都在对方那里,他更加说不出什,只能干着急。
萧夫人目光从各人脸上划过,干脆道:“既然两边都无异议,就赶紧退还信物,撕毁婚书罢。”
楼二夫人也轻轻哭泣道:“阿垚你就听大家,也喜欢少商呀,可…可…”
到晚上迟迟没有音信。
程始转头去看楼太仆,只见楼太仆摇着头长长叹口气,面色沉痛,言不发。
他生平最恨读书人这种死样子,当下直接上杀手锏:“太仆若不说话,今日出楼家门就往外说,们程家已上门退亲,可楼家无论如何都不肯,死活不答应呐!”
楼太仆大惊失色:“啊……”楼大夫人激动道:“程校尉慎言!”
“那就是答应退亲喽。”程始道,“那就赶紧退还各自信物。今日把文定羊脂玉珏带来,那尊金虎楼郡丞不是已经送回都城,拿出来。再把两家订婚文书撕几撕,事就完。”
“可是形势如此,阿垚,你要听话!”楼大夫人语带压迫。
楼垚僵在地上半天,霍然立起身子,悲愤大喊:“就不退亲,就不!从小你们就用堆大道理来诓,要这样这样才是仁义,要那样那样才算报恩,可是阖家委屈只有,只有!你们要隔岸观火,要说些不痛不痒,就是阿母,再心痛,也不能替过完这后半辈子!凭什非得是,凭什?!”
听这话,楼二夫人已掩面哭倒在地上,楼大夫人沉着张不悦脸,楼太仆叹着气背身过去。程始和萧夫人互看眼,不愿介入楼家私事。说句无奈之言,像楼氏这种人家,婚事成与不成,只看长辈意思,儿孙们哪能置喙。
少商看着少年愤怒委屈面庞,失笑道:“阿垚,你腿好啦?”
楼垚愣,怒气时受制,讪讪道:“其实早能站起来,不过侍医叫多养几天,是以还叫人抬着。”
这次连楼大夫人也不知该说什,全场陷入尴尬静默中,虽然早有思想准备,但程家行事如此利落,楼家众人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还是楼小公子主题明确,急慌慌径追问:“少商,这是怎,你不是说只要不反口,你就不退缩吗?”
少商面无表情,道:“你这问,有两个答复。长话短说呢,家父家母感怀忠臣良将,为国厮杀至家破人亡,是以程家决意成全何将军临终遗言。”
说完这段,楼家众人全都呆呆望着她,尤其是楼大夫人——这些不就是前几日她刚说过吗?还引来你顿冷嘲热讽。
楼二少夫人微笑道:“程小娘子微言大义,舍己从义,当真令人钦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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