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楼小公子性情豁达阳光,天生不会疑神疑鬼,自发把未婚妻那句话当做惯性附和男神行为——因为他自己也常这样无意识赞同‘兄长说好好好’。
不过剩余几人显然都听出女孩这话全是发自肺腑。皇甫仪捻须苦笑摇头,凌不疑不知想到什,居然侧头轻笑起来。
袁慎便道:“程娘子,倘若楼公子遇上这事,你等他还是不等?”
少商心里已将这货正正反反抽十八个嘴巴,就知道这货张嘴必没好事,亏得她反应快,脸上装笑道:“袁公子,也来问你,倘若你遇上这种祸事,要不要人家等你?”
袁慎挑
说到这里,皇甫仪忽然气喘起来,袁慎默不作声从暖巢中倒杯热水,上前跪坐在旁服侍恩师喝下。皇甫仪顺口气,继续道:“非但如此,她个小小女子,还要力承担起照顾那位公子遗族重责。那位公子家府邸庄园被地方上恶霸占,孤寡弱儿吃穿用度俱是从那未婚妻各处周济来。她这等,就是七年。”
少商嘴巴嗫嚅几下,忍着没说话。心道,换做她才不等呢。
“许多事这位公子还是日后才查问清楚。七年于个男儿而言,是闯龙潭踏虎穴寻机复仇七年,可于个女子而言,却是无休止亲族责备,予取予求,殚精竭虑为孤儿寡妇遮风挡雨,日常鸡毛蒜皮和生老病死概要寻她拿主意。”
皇甫仪眼中浮起水光:“可彼时那位公子太自负,他以为未婚妻爱他甚矣,这些都是应当应份之事。还要多年饱经世事后,这位公子才愈发明白未婚妻当年为他受多少苦,捱多少罪……”
素来沉默寡言凌不疑此时忽然出声,道:“夫子,恕直言,也许那位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等。天有道,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,天若无道,人就该遵循天命。”
此话出,厅堂内众人皆惊。如果这话是个饱经沧桑老人或庸碌无能之人所说,那是点都不奇怪,可凌不疑这样上天入海无所不能青年权臣,正该是意气风发时候,居然会说出这样听天由命话,真是奇哉怪哉。
全场只有少商轻拍数掌,热情称赞:“凌大人说好!”其实,她也是这想。
古往今来苦守寒窑都没好下场。苦等几十年,海峡对岸那位已经娶妻生子,儿孙满堂。再不然做天诰命夫人,附赠位年轻高贵美丽‘好妹妹’睡你老公打你娃。酱缸士大夫们还要把你倒霉故事千古流传,‘激励’以后女子继续效仿——尽管在少商看来,这故事更像警示。
依照少商伦理逻辑,人不能和天斗。老天爷让你们分开,你们就听话分开好,各找各家,各自婚娶。重组家庭也有很多幸福呀,例如俞父俞母,各自再婚不都过很好吗,连人都变平和乐观。如果人人都这样想得开,古往今来必会少许多悲剧。
话说出口后,少商看见旁人惊视目光,才钝钝察觉出自己好像赞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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