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然听出袁慎话中威胁之意,这也是她所忧
袁慎这次也不绕弯子,直问道:“女公子是否已向桑夫人传话。”
“没有。”少商干脆道,“本就不想替你传话。”
袁慎生平甚少发怒,却也不免暗暗生气:“既然如此,那日为何答应在下。女公子可知言既出驷马难追道理。”
少商睫毛都没动下:“食言,又如何。”你还能打顿怎。
袁慎皱眉,仿佛第次认识眼前女孩,细细打量她番——这样温弱纤妩长相,却生这样乖张邪僻性情,估计整座都城也找不出几个。
侧颈遥望前方,然后再顿顿看眼少商,这才拱手告辞。
人走,余波荡漾。那副管事不住赞叹袁慎果然风仪轩朗卓尔不群云云,其余仆众也都窃窃私语,或赞叹或景仰。
少商低头沉思。
她觉得自己犯个很大错误,急需修正。思忖片刻后,她问那副管事:“咱们这货栈左右分别是何人家,平日不知可有来往?”
那副管事答曰:左边是间制橘皮酱老铺,常年给都城各大食楼供货,右边也是家货栈,不过囤积是木材石料之类建造营生,之后便是条巷子直通城墙。
其实他也不是非传那句话不可,不过久等数日却无音信,就猜到她根本不打算信守承诺,然后阵气愤,反而卯上。
盯着程家门宅随从今日早来回禀后,自己就颠簸车马跟路,其实不过就是要当面质问番。事到如今,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只是想替尊长分忧,还是气不过这狡狯美貌小小女娘。若叫同侪们知道此事,定要从朝堂上路笑到陛台下。
袁慎仔细想想,认为不能只有自己不痛快。
于是,他沉下脸,几步逼近少商,冷声道:“世上之事,不过恳切相求,威逼,利诱,这三样。既然女公子不愿好好说话,在下也有别法子!”
少商吓跳,连退几步。她自觉和袁慎是同龄人,可旦两人走近些,就立刻能感觉到这青年身高和气势压迫。适才他靠近,她立刻闻到他身上隐隐淡然松枝熏香,发觉仰脖才能正面交谈。
少商心下明,然后就说要四处看看。
没逛两下,她就屏开货栈里奴仆,只带自己婢女往那后巷走去,说是要看看左右风光。走到巷口处,留下其余健婢,又往前走十来丈,果然看见个突兀拐角,少商再留下莲房和阿梅,并吩咐‘倘听呼声,立刻来令大家来寻’。
扭过拐角,只见袁家那辆华丽雍然辎车赫然停在那里。袁慎披着件雪白毛皮大氅,双手笼着尊小巧白玉暖炉,手指纤长如玉,仿佛与那玉炉不辨彼此。
他面带微笑站在车前,静静等候,那两个童子和驾夫都不知避到哪里去。
货栈坐落之处本就僻静,这条巷子更是冷清无人,少商冷冷看他会儿,径直走过去,隔着至少三米距离,才站住:“袁公子有何见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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