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暗中打探过程家,最后圈定程家四娘子为最好人选,原本想她若是寻常小女娘,哪怕性情坏些,他不妨多加言辞恳切,笑容温柔,必能打动其为自己办事。
幸亏他那日灯
少商心中‘啊’声,抬头望去,只见这袁慎生眉目隽秀,气质斯文清贵,只单单站在那里,便将这荒凉山坡衬如同星楼云台般风致高雅。
——程大哥这几日普及课中有提起过这个人。出身胶东世族,其父为某地封疆大吏;三年前皇帝陛下初次召选天下大儒讲经时,他年方十八,代师辩经,就已名声斐然,后被皇帝赐官侍中。
仍旧用数值衡量话,就是说,这位袁公子,出身于2等望族,父亲属于1.5等重臣,他又年少得志,未来爬上1等阁臣简直妥妥。呃,如果不犯错话。
不过,话说他纡尊降贵跑来程家干嘛?难道又是万家请来。
少商晃晃神,恭敬道:“袁公子大驾光临,程家蓬荜生辉,不过,不过……”她不大会绕客套话,只好单刀直入,“家父他们在前边!”她想这帅哥估计是迷路。
来不见过俞采玲那狼狈童年吧。
——可在这个陌生世界,哪里去找不知道程少商难堪过去女孩呢?想到永远无法再见好友,少商阵黯然,对着硬邦邦冰面垂头丧气。
“……女公子,别来无恙否?”
个似曾相识清朗男声传来,少商簌直起身子从圆石上滑下来站好。
只见位身着宝蓝色织锦曲裾儒袍青年文士不知何时走至池塘边,就站在距她五六步远之处。他大约二十出头年岁,比大哥程咏还高几寸,身形秀美清瘦。
“在下知道。”袁慎笑斯文俊秀,“是特意来寻女公子。”他语音柔缓,吐字清晰,尤其那‘特意’二字,他故意压重两分,打在你心上般。
少商不笑,右手在袖中缓缓抚平左手背上根根立起汗毛。她静静看他会儿,才道:“莫非对公子有得罪之处?”
那日灯会之后,她早就将艳遇忘诸脑后,混太妹时经历告诉她,不要太自作多情。纹眉姐就因为人家在台球桌上让她两个球就自行脑补段刻骨暗恋,然后多年糟蹋自己倒贴男友,大姐头不知多少次用这个反面案例教育她们干小。
多情伤身,做女人,寡情点更能健康长寿。
袁慎笑意更浓。
少商首先感到是警惕,并暗骂自己糊涂,居然个婢女都没带。
她顾不得酸软两腿,规规矩矩行个礼,微侧眼眸,客气道:“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?”她想即使萧夫人在这里,也挑不出她这番言行丝毛病吧。
那青年见少商陌生神情,微微皱眉:“几日前灯会方才见过,女公子贵人多忘事。”
少商阵尴尬,她在灯会上艳遇过两次,不知眼前这个是哪个。不过输人不输阵,她立刻道:“虽然见过,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。”
那青年微笑道:“姓袁,名慎,草字善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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