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要说。”
少商跪笔直,单薄肩头仿佛蝶翅般碰即碎,浅白色阳光透过门廊照进来,照着她似乎整个人都隐没在光线中不见似。她雪白稚气面庞没有丝血色,神情冷漠,声音更
萧夫人怒气上涌,肃然起身,指着骂道:“你这孽障,来人哪……”
程咏知道母亲要发作,忙扑上去紧紧抱住其双腿,哀求道:“母亲,都是儿子不是,是儿子思虑不周才酿出这样事,惹母亲大怒,都是儿子过错!嫋嫋年幼,又自小没人教,您别怪她!”
萧夫人听儿子口口声声都在给少商说话,怒火更旺,迁怒道:“你知道就好!你当初要是送出两张书案,岂不皆大……”
“三张。”谁知程少宫忽冷冷道,“需要三张书案,娓娓也写字。阿母心里只有堂姊,连娓娓也忘。”
萧夫人呆,停止挣扎双腿,指着程少宫,道:“你……”对上三子不满眼神,她心中凉,生平头遭儿子们道反对自己,她忽觉四面楚歌声。
要是叫阿父听见,他刀刀活刮你都成,你信不信?”提起程始,那傅母抖如筛糠。
“阿母不肯斥责你,你知是为何。不是为你这自作聪明蠢媪,而是为堂姊脸面。”少商字句道,“你觉得兄长们偏心,不必难过,这不有阿母偏心堂姊嘛。”
“嫋嫋!”青苁夫人高声喊道,满眼都是惊慌。
萧夫人面沉如水:“让她说。”
程咏觉得不好,想制止已经来不及。
桑氏赶紧出来打圆场,笑道:“娓娓才写几个字,要什书案。点家事而已,何必剑拔弩张。”
程咏跪倒在萧夫人脚边,连连磕头:“都是儿子不是,阿母罚吧。”
萧夫人气浑身发抖:“好好,就罚你,就罚你……”
“——母亲为什要罚长兄?”少商忽道。
程咏急出汗,回头吼道:“你别说!”
只听少商道:“阿母适才说奴婢之错不该归到女公子身上。嗯,这话说好。所以,才来到身边几十日莲房犯错,阿母就连问都没问清楚,将拘来训上顿,反正笃定必是错。而伴在堂姊身边十余年菖蒲犯错,堂姊就点也无碍。你说,这是为什?”
那傅母张大嘴巴,发不出声音;她只不过攀扯三位公子,搅混水好脱身,谁知这四娘子更生猛,直接将生母拖下水。
“这是因为阿母喜爱堂姊呀。”少商左掌击在右掌上,笑冰冷,“阿母文武双全,慧达强干,别说三个兄长,就是三十个兄长加起来还强多。所以,你不用为你家女公子忧心,有阿母护着,程府之内保管无人敢掠其锋芒!”
“放肆!”萧夫人强忍怒气,“你这是在怨?”
少商回过头来,淡淡笑着:“阿母,分别十年,您头回与深谈时,就叫‘有话直说,说假话虚话,有什意思’,女儿牢牢记着,点没忘。如今您觉得真话不好听,想叫女儿说假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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