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种明显是刁难问题,桑氏不慌不忙放下牙箸,笑道:“外面自然不如家中好,若不是要在外为官,恨不能叫子顾日日承欢阿母膝下,养白白胖胖才好。不如……”她眼睛朝丈夫瞟,毫不犹豫将球踢出去,“这回阿母随们道赴任如何?”
这下程止慌,心虚呵呵两声,道:“自然是求之不得,可哪有长子好端端,老母却要跟着幺儿在外吃苦,这不是打长兄脸?”
球被踢到吃瓜群众程始身上,他不动声色,道:“无妨,阿母真放心不下子顾,就跟着去住段也好,只是……”他故意拉长声音,叹道,“外头不比都城,阿母能捱得住就成。”
这下程母软。
她早年是吃苦吃怕,这些年在深宅大院虽说寂寞些,但日子已是安逸惯,她虽爱幺儿,但并不愿再去吃苦——于是,这个话题就不之。
呢,是不是像大父呀。”
程少宫就喜欢小妹妹这幅娇憨模样,当下什都说。
程太公自然是个美男子,前朝末年民生凋敝,程家被盘剥家破人亡,他介书生除音律并无技之长,总算心高气傲不曾做那面首之类龌龊营生,最终流落至乡野,叫程母眼看中,便将就着结成婚姻。
从此程太公有个饱暖之处,乱世中不至于颠沛流离,饥寒交迫,闲来还可以摸摸丝竹,写写琴律;程母则得个如花美男,虽然他说话做事她大多不懂,但每日看着美貌丈夫饭都能多吃两碗,夜里睡在处更如身处云端花丛,喜不自胜。
“真是桩好姻缘呀!”少商不敢放高声音,只能轻轻击案。
少商兴味望着桑氏,谁知桑氏也望过来,朝她微微而笑,少商反倒怔。待众人又酣酒畅谈之时,她赶紧低头去问桑氏来历。
程少宫道:“三叔母是白鹿山山主之女,那会儿阿父官阶不高,三叔父又还在求学,名声不显,这亲事
程少宫瞪着她,觉得不是她理解有问题,就是自己刚才解说有问题。这对夫妻到晚年几乎日说不上三句话,怎看都是怨偶;他们兄弟自小是看父母恩爱长大,自然不认同这种冰窖夫妻模式。
“什叫好姻缘,能各取所需就是好姻缘。”少商压低声音,循循教导初中生,“将来你长大成亲就知道。”
为什程二叔夫妇过不好,就是葛氏想要程二叔给不,这才成个怨妇;而程始夫妇恰能从对方身上获得自己想要,自然和睦美满。
程少宫乜着她,正要反唇相讥‘倘若要成亲,难道你就不用’,谁知上首程母忽提高声音,怒冲冲对桑氏道:“……来问你,将阿止交于你这些年,他怎瘦成这样?!”
双胞胎赶紧停止话题看过去,原来是程止终于忍受不住‘母爱’,奋力挣脱程母坐回自己席上,程母见幺儿这样对自己,不免将番怒气发到桑氏身上——虽然程止明显面色红润,体态适宜,健康状况十分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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