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夫人垂泪道:“后来三弟读书有成,得陛下嘉奖授官出任,二弟比谁都高兴。只…只可惜他自己……”
程始抹眼泪,道:“他与三弟不样,他读书,不为任官发财,就是因为喜爱研读经学典籍,这回,定要如他愿!”
萧夫人喜道:“二弟答应?”
“总算是点头!”程始松口气,想想,又促狭道,“当年叫三弟去白鹿山读书也好,这竖子生得最似阿父,讨得桑公之掌上明珠。如今咱家也算只脚踏进门槛,有人引荐,去哪位大儒馆舍都成。”
萧夫人果断拍床榻,道:“好,过正旦就送二弟出门。正好要晾晾那贱人!”
个儿媳宁可自己和老公孩子吃糠咽菜也要让娘家过上小康生活那种,否则…嗯,那萧夫人估计也只能伤人和。其实董家爷俩应该谢谢程老太婆,否则萧夫人不知会用何等手段收拾他们。
……
很幸运没有伤人和萧夫人回到自己临时居室,只见程始已经半躺在床榻之上,满身酒气,没被大胡子覆盖脸庞红很。
萧夫人点不见怪,慢条斯理卸下笄簪环佩,然后让青苁给自己缚起襻膊,十分熟练松开程始领襟,露出满是汗渍热气胸膛,等仆妇打来大盆热水,亲自给丈夫擦拭敷烫。程始悠悠醒来,接过醒酒汤饮而尽,冲着妻子吃吃发笑:“元漪。”
青苁和几个惯常服侍仆妇都在旁掩面偷笑,萧夫人瞪程始眼,解下襻膊,屏退众人,坐到丈夫身边,“叫你与二弟好好说说,你倒好,喝成这样!”
提起葛氏,程始也是肚子火:“晾什晾,直接休便是,有这个婆娘日日在身边指摘没出息窝囊废,二弟才这般消沉!这贱人,倘若只在内宅中搬弄搬弄是非也就罢,居然还趁们不在,自作主张要卖阿鼎家小!若非前方战事要紧,立时就想回来抽她顿鞭子!咳,葛太公何其疼爱于她,她既看不上二弟,早些改嫁多好,葛家也不会不肯!何必这般相
程始边拿热布巾拭面,边道:“二弟寡言这多年,都不知该如何跟他张口。这几日与他说搬府宅之事,他总是声不响;说急,他就说自己不必搬,就留在这里读书好。气得,咳……不就腿有些不便;不趁这回二弟已有些醉赶紧再灌他几杯,如何叫他说心里话?”
萧夫人凑近写,问道:“那,这回他肯说?”
程始把热布巾搭在自己脸上,闷闷道:“他只反反复复对言道,‘兄长,你没有对不住,是没出息’,衣袖上都是他淌泪。”
萧夫人也怔住,想起往事,叹道:“咱们家,最委屈就是二弟。”
程始扯下布巾,低声道:“幼时家贫,无钱让他去读书;后来战乱,咱们倒是结识几位儒生,有人引荐着到白鹿山去随桑老先生读书,可……”他双目含泪,“们在外拼杀,总得有人照看家小,他自请留下,就让老三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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