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漪自是好
！”程始大声道，“阿母抬头出去看看，如今建功立业那些个将军、侯爵，十个里头七个都是原先乡里豪强大户，不是行商有钱，就是世家出身，剩下那三个虽出身贫寒，却是早投
陛下，立下从龙大功。可咱家呢？”
程母心知这话不假，隔壁万家原就是当地州郡大豪族之
，万将军亡父留下大笔财帛田地另好些部曲，这就是万将军发家本钱。
“起事靠什
，要人要钱，就算儿能振臂呼召集些儿郎，可军饷呢，粮草呢，将士们伤残要抚恤归置吧，难道看着他们孤儿寡母活活饿死，岂不冷旁人心？咱家原先不过略有些余粮农户，哪里拿得出来！”程始想起当初艰难，声音都梗塞，“打下城寨虽有俘获和富户贡献，可也不能穷尽搜刮呀，旦坏名声，与土匪强盗何异？！”
“偏偏咱们乡没龙气，陛下也好，当世几位驰骋天下英雄也好，竟没个在邻近。”关于家乡地理位置程始也很郁闷，他不是有野心人，当初不过想赶紧找个靠谱老大投，以后好好效力，谋份前程就是。明明家乡也山灵水秀，怎就是不出带头大哥呢。
“从戾帝篡位天下群雄反正算起，到儿结交万将军，短短十来年，多少扯旗起事人马被灭无声无息，昨日还在喝酒吃肉
不必说！”程始利落打断道，“定又是葛氏与你说，这长舌妇！”
程母回过头，不去看儿子眼睛。程始不屑道：“
不怕与阿母说，不但帮阿凤重建萧家大宅，还买回不少当年萧家抵卖出去田地，但凡能寻到萧家老仆也都赎回！”
程母气急败坏，指着儿子：“你，你……”
程始得意道：“当初元漪就说，她要嫁个能帮她振兴萧家男人，做牛做马都成，若不能，她另寻别人去嫁！口应。”想起妻子当年艰难，程始面露不忍，声音都软：“元漪可怜呐，堂堂萧家女公子，却叫逼迫到那份上。”
程母恨铁不成钢，举起拳头用力捶下儿子肩头：“你这不成器，那个二嫁妇，家破人亡，财物都抵卖光，你还这稀罕！她不嫁你这傻子，还能嫁谁？”
“儿就稀罕！”程始捂着隐隐发痛肩头，毫不在意道，“儿小时在萧家大宅头回瞧见她时，儿就稀罕上，除她，儿谁都不想娶，亏得天下大乱，不然儿哪有这份运气！”
话锋转，他又道，“阿母也别说这便宜话，萧家虽破落，当初想娶元漪也不是没有。你当她是阿息，次两次倒贴那多陪嫁才许出去。”
提到幺女，程母气也馁，只有叹息份。
程始接着道：“元漪乃女中豪杰，说话算话，这些年来她跟着儿风里雨里，刀山火海，多少次儿命悬线，多亏有元漪才撑过来！”
“是是是，天好地好，只有你新妇人最最好！”程母赌气道，哪怕知道是事实，她也不肯认这个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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