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喘吁吁在屋里走到第八圈时,圆脸巧菓端着热腾腾汤药进来,掀起绒布夹棉厚帘子,迎面便是股辛辣苦涩气味。
阿苎扶俞采玲坐到榻上,紧巴巴将药碗凑上来,俞采玲才啜口,只觉得从舌尖到脑门都苦麻,苦中带酸,酸中带辣,辣中还带着腥味,种种精彩冲得俞采玲立刻就冒出泪花来。阿苎见状,忙道:“这是宫中侍医开药,苦是苦些,可好生灵验。昨日女公子剂药下去,立时就退烧呢。”
废话,若不是贪图快些病好,鬼才吃这十八代祖宗不积德发霉东西。俞采玲边腹诽边含泪再次凑到碗边去,正在此时,只听门外莲房声音道:“主父主母至。”
随即,门帘掀起间
同色漆器小碗,碗壁上以玄色描绘些奇怪小兽;当中那个略大漆木碗盛着浓香扑鼻米粥,俞采玲闻即知是自己喜欢牛骨菌菇粥,旁略小碗里是用海盐和醯腌渍酱菜,咸酸可口,正是阿苎拿手本事,最后个圆角方边漆木小碗居然盛着两小块奶香四溢甜乳糕,也不知里头放多少糖。俞采玲知道此时糖渍并不易得,在乡间有两片饴糖已能引得众孩童馋涎。
都是自己爱吃东西,俞采玲吃来分外开胃,阿苎在旁笑盈盈望着她,仿佛女孩吃进嘴里东西是进自己肚子般满足。
进食间俞采玲问起阿梅姐弟,阿苎笑道:“承蒙主母不弃,阿梅以后也来服侍娘子,阿亮也不知能跟哪位公子,不过他们在乡间野惯,如今青苁夫人正寻人教他们姐弟规矩呢。”然后又将身后两个婢女引见。
那个圆脸婢女略小,大约才十三四岁,名唤巧菓,另个鹅蛋脸略年长,大约十五六岁,名唤莲房。按照阿苎说法,‘贤明万能’萧夫人自数年前就留意给女儿寻找可靠忠诚心腹婢女,这两个显然是千挑万选结果。
俞采玲抽抽嘴角,心腹这种生物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培养才靠谱吗。
“那青苁夫人是谁呀。”俞采玲啃着小甜糕道。
阿苎笑道:“是夫人结拜姊妹,这些年夫人多亏有她帮衬,你以后可要恭敬对待。”
俞采玲点点头,原来是小姨妈。
用完膳,巧菓端着食盘下去,莲房赶紧将暖在棉巢里半尺高漆木圆筒拿出来,兑热水在个铜盆里给俞采玲洗漱。其实俞采玲还没吃饱,阿苎却只给她七分足,只道“待会儿还饮汤药呢。”洗漱好,阿苎把本想赖回被窝接着睡俞采玲活活拉出来,绕着小小屋内走动起来,“外头冷,女公子体弱,还是屋里走走罢。”
俞采玲心里不愿意,可现实是,昔日跳舞能劈叉打架能劈砖俞女侠不过走两圈就气喘吁吁,明明之前已经能绕着乡野远足,结果夜回到解放前,又得从头吃药养病。俞采玲肚子火气,走走歇歇,歇歇骂句,咒那对姓葛主仆出门摔跤,拐弯扭着腰,回头时再碰上个骗钱骗感情拆白党才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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