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家女儿既已如此多彩多姿,热闹非凡,就不用凑热闹,每日吃吃睡睡,女红寥寥,学问也不甚用心,知道李白和李太白是同个人,李广和李广利是两个人,就算差不多。
到九岁时,对门七妹妹越长越窈窕修长,小小年纪已十分俊俏,腰是腰腿是腿,而却越长越圆,因骨架子小浑身又都是肉,胖嘟嘟活似只小猪。
姨娘对着欲哭无泪,认为辜负她番美貌,自,bao自弃自甘堕落自取灭亡——姨娘统共就会那几个成语,还是当初在书房服侍爹时边调情边胡学,全用在身上。
耐心继续反教育:女子十几岁出嫁,然后服侍公婆,讨好小姑小叔,相夫教子,处理后宅妾侍通房,别人吃饭她看着,别人坐着她站着,心里再苦,脸上要笑……这样熬上几十年,直到自己做婆
,天下有志儿郎无不以效仿为荣,纷纷东渡西游,闯荡寰宇。
对盛家女孩们来说,这位姑祖母是偶像,是榜样,是前进方向,无论庶女嫡女都恨能不沿袭她传说。可惜,至今没有。
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,这位姑祖母闺阁生涯既平凡又低调,才名,贤名,仁名……从未什特别出色,只听说极孝顺,跟高祖母情意甚笃,几次跟祖父抢夺奉养高祖母,却被祖父数次击退,忿忿惜败。到她自己做祖母时还贼心不死,所幸祖父也老当益壮,左挡右劈,成功留住高祖母终老斯处。
——从传闻来看,这位姑祖母在闺阁中似乎全然默默无闻,这又该如何学习起呢。
女孩子家能有什出头露脸机会,只能在学问上下功夫,最受宠爱五堂姐那回费整年做六十行‘咏梅’长诗给祖父贺六十大寿,谁知却只得祖父半句简短‘闺阁女子治学应以修身养性为要’,五堂姐当时就红眼眶……
其实诗词最好还要算四堂姐,那年在福阳长公主府开赏菊宴中以首五言绝句得不少夸赞,回来后却叫祖母训通,被罚抄三个月佛经和女戒。
‘人家公主摆明是想叫自己闺女出风头,特意请那书呆子三皇子来听,好叫表哥表妹好做饭,她去捣什乱’——素与四堂姐不和三堂姐得意洋洋地说。
祖父最不喜女孩子吟诗弄画,而祖母最不喜女孩子在外招摇出风头,缘因家那位同样有名另位姑祖母——当年她因不满曾祖父给定下亲事,居然自己出门去找郎君,众目睽睽下不知检点,虽最后成就婚事,却至今还偶有人拿出来磨嘴皮子。
最后她也没落好,气生五朵金花,朵朵都低嫁。之所以会这清楚,全因当年梁家姑祖母满天下找女婿而不得好人选,便想把女儿嫁回娘家,爹和三个伯父,四祖父家三位叔父,闹得阖府皆知,还是全被婉拒。
只这位姑祖母嫡亲兄嫂勉为其难接收个,还是个庶子,不过听说夫妻感情倒蛮好,如今跟着老家大房堂伯父学做生意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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