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忍住笑,连连点头。
张氏抱着小阿圆轻轻拍着,抑制不住喜爱之色:“啧啧,将来给这孩子说亲不定踏破门槛呢……哦哦,好孩子,以后来伯母家找望哥儿顽,小兄弟俩道读书写字……”
哄好会儿,才将孩子交给崔妈妈,张氏转头冲明兰笑道:“你也是,京里都太平,前几日你家哥儿洗三作甚不给外头下帖子,你若没气力张罗,叫来就是。”
明兰连连道谢,才叹道:“也不全是没气力缘故,你想,家素日跟郑家好,现下人满门披麻戴孝,却喜气洋洋办洗三办满月,岂不太没心肝。”
说到郑家,张氏也叹气:“真是飞来横祸,老人家多和善可敬,谁知临却……”她想起幼年去郑家情形,摇头叹气,不再说下去,转言道,“去吊唁时,郑大嫂子托捎话,叫你好好休养身子,两家交情用不着那些虚头巴闹,她心里清楚。”
闲。
三路大军出京,另两路好坏还未知,只张顾这路已是板上钉钉旗开大胜,英国公既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,又能知人善用,遣轻骑迅捷回师拱卫天子,自己在后头稳镇中军不乱,还有余力驰援女婿。论功行赏,作为主帅张老国公自是居首。
有如此得力父兄,张氏腰板铁硬。至于,老公沈从兴现下如何,她…实在不很在乎。
这时崔妈妈抱着襁褓进来,满脸堆笑:“圆哥儿醒,抱来给沈夫人瞧瞧。”
张氏立刻撂开话题,笑着去抱孩子。
明兰又问小沈氏和郑大夫人情形:“办丧事最是熬人,可别累坏身子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张氏摇头道,“妯娌俩都瘦圈,快没人形。何必呢,天地有灵,孝心自知,生生把活人熬坏,老人在地下未必高兴。”这话豁达通透,颇有几分禅理。
既说起这个,明兰忍不住打趣道:“听你上郑家吊唁时,气派可大很。”
张氏不以为忤,反笑道:“托邹家福,平日没少叫人瞧笑话,如今可消停。”她踏进郑府迎客厅,本在叽喳闲话贵妇们忽寂静无声,看她目光又敬又畏,
婴儿皮肤幼嫩,红扑扑脸蛋上留有浅浅睡痕,散发着好闻奶香,兼之眉目秀致,张氏喜欢不行,急急掏荷包金锁出来。小阿圆刚吃奶,不哭不闹,大大眼睛清澄干净,还很给面子笑笑,柔嫩小嘴边露出小米粒大颗笑涡,恬静秀美。
张氏有些眼直,笑道:“……怪道前几日娘从你这儿回去,直嚷嚷着要结亲呢。”她在孩子脸上用力亲口,笑道,“亏得生个哥儿,不然,非缠你把他给做姑爷不可。”
明兰听着捂嘴直笑,“唉,儿子是好看,娘却变丑。”她双手按自己消瘦脸颊,故作闷闷叹气状。
张氏回头笑着劝道:“生产那会儿,不也脆得跟张纸似,还有庸医说快咽气呢,慢慢将养着,没多久就活蹦乱跳。”
她自己没咽气,却让不少别人咽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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