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是心绪甚喜,边吃还边夸:“妹子家里吃就是考究,啧啧,这糯米羹熬得香哟…里头都搁些啥呀,哎哟喂,妹子生得俊,家里这油果子炸得也俊……”
明兰对这个比喻感到绝望,扯动嘴角干笑道:“哪里,哪里,都是先前传下来食谱。”钟鸣鼎食之家,连厨娘手艺都是代代相传,哪家不有几道压门面独门菜,“姐姐若喜欢,赶明儿使人抄几份送去,”
“别介别介。”刘夫人连忙摆手,咧嘴笑道,“说实在,家里老小都不惯京城吃食,年前特特从蜀中请个厨子过来。就那说,妹子别往心里去……打小,老人就说,去人家家里,定要多夸夸。”又自说自话絮叨半天。
明兰张张嘴,又闭上。
刘夫人也非味唠叨,吃完饭,抹嘴净手,不待明兰发问,她已十分自觉地说起来意:“昨儿半夜他爹回来,哟哟喂,身上都是血…哎哟,这个不说,怕吓着妹子…他爹吩咐好些话。叫今儿来说个明白,好叫妹子宽心,别愁坏身子…嗯,这个…从哪儿说起呢?说妹子,你最想先问啥呀。”
道:“…家老太爷前日去,今儿上午,老夫人也…也没。”
三日内,连接两老都病故?!
明兰惊得非同小可:“这是怎说。好端端,怎说没就没……?”她有心想问个究竟,可郑大夫人治家严厉,那小厮只是摇头,多个字也不肯说。
“…这些年来,老太爷和老夫人始终没断病…大夫人叫小传话,说眼下她和二夫人都腾不开手,待得空,再与顾侯夫人细细分说。”
明兰见那小厮累得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,却依旧措辞得当,规矩半点不乱,心下佩服郑大夫人本事,叫绿枝抓把铜钱赏他后,叫人送出去。
当然是顾廷炜死没侯府安全没太夫人那老妖婆完蛋没啊啊啊——可惜不行!这是古代,她是朝廷钦封品诰命夫人!
明兰活活把话憋死在嗓子眼里,干笑几声,道:“自然是皇上皇后现
崔妈妈目送人影消失在门口,才道:“夫人,这事儿不对呀,前几日咱们送酿冬果子酒去郑家,郑老太爷和老夫人不还好好。老话说,细细扁担弯弯挑,这,这……”连续‘这’几遍,也说不出下文来。
明兰明白她意思,越是多年缠绵病榻老人家,越是少有急刻亡故,从病危到断气,多要拖上三两日,两老前几日还没什事,就此猝然过世,实在奇怪。
想半日,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明兰只恨自己想象力贫瘠,抱着枕头困惑夜,结果次日早,就有人上门给她解惑来。
刘夫人穿着件半旧赭石色暗金丝盘纹妆花褙子,头上勒条指宽暗红色细绒抹额,正中镶有颗大珠,脸上抹着粉,鬓边插着小红花,活像新社会翻身致富版刘姥姥。
彼时明兰正在用早饭,顺嘴就招呼句,谁知刘夫人张口就说好,执起筷子就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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